双方沉默片刻,老者开口叱道:“以阁下这等身手,必也是江湖中有名有望之人,却为这等人所不齿之cǎi_huā贼?不怕贻笑大方?”
断云铁反唇相讥道:“贵教所为,又何尝不是天下人所不齿?”
年轻的怪人闻言,心头大怒,对那老者道:“护法何需和他多费口舌,待小侄取了他首级交给宇文大人便了。”
“贤侄不可大意,此人非比一般。”
断云铁听那怪人一开口,也是一惊,上回和这怪人交手时,他还有些神智不清,宛若行尸走肉的僵尸般,尤其被自己一掌震伤后的那声鬼哭狼嚎般的历叫;而现在却思维清晰,说话声音也和正常人无异了。
断云铁这一说,令老者心中一动,已是另有般算,当下轻笑一声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哼!似你这等,独思淫乐,枉费日月和平生所学。”
断云铁心道,你既当我是cǎi_huā贼,为不连累杨素,我也便认下了,当下大笑数声,不屑地道:“人生苦短,何不放开心怀,徒个逍遥快活,有何不妥?哪似尔等,暴戾恣睢,涂炭生灵,恶贯满盈……”
“住嘴!”那怪人实再听不下去了,打断了断云铁的说话,身形一晃,提掌便攻到。
断云铁待那怪人攻到,他有心试试这怪人的功力,更不想显山露水,因此并未以沉瞑掌应敌,只是纵身一跃上前,平平无奇的两掌送出,二人四掌相接,“呯”一声响,那怪退了三步,断云铁也退了两步,却不由打了个冷激伶,心道这怪人的僵尸功又上一层楼了。
那怪人正要再攻,老者闪身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退下,那怪人心中纳闷,以为断云铁也高明不过他多少,而那老者却看出其中端倪,知道断云铁只不过随手一掌罢了,怪人绝不是他对手,而那怪人却仍有些还愤愤不平地道:“且看小侄取了这狂徒的首级。”
断云铁心中也是一惊,暗道自己自神农架被那力战巨蛇时,空瞑心法悟透第二境,又服食了那‘千年龙头凤尾金钗’,功力较以前与那怪人在房陵交手时,何止增进数倍,想那时这怪人还不是自己对手,而这短短数月,他不但神智正常了,且功力也超出自己预想,接自己一掌还能平分秋色。
老者突地阴沉沉地道:“你cǎi_huā采进宫中,还采得是那皇帝爱妃,罪不可赦。”他顿了一顿又道:“当今天下,已是风起云涌,我教正值招贤纳士之际,老夫也是个开明惜才之人,你若识时务,归附大道,我便饶你性命,且这娇娃,也一并赐你,他日自有你的荣华富贵,如何?”
原来那老者见断云铁身手不凡,迟迟未下杀手,是想笼络以他。
断云铁闻言放声大笑,不屑地道:“我宁为这人所不耻之淫贼,亦不愿与尔等这般丧尽天良、天人共怒的邪魔歪道为伍。”
老者见断云铁不为所动,不无惋惜地道:“可惜了一身好武功,却这般鼠目寸光,沦为碌碌,真是自甘堕落。”
断云铁却仍一副嗤之以鼻的不屑神情,老者又道:“你既自以为是,我便拿你归案,你自认此番你还能逃得了吗?”说罢他将手中那根乌黑发亮的兽头拐杖一挥,又“呜呜”上下飞舞了几圈,丈余顿时劲风逼人。
断云铁见那老者随手一挥,自问与那老者若是一对一,还是有些把握的,再加上这怪人,便难有胜算了,他刚刚本想扮猪吃老虎,诱那怪人与自己继续拼掌,看准时机再施迅雷一击,必能重创那怪人,却被那老者制住了。
断云铁若想逃,是轻而易举,只不要丢下杨雨凡,他是宁死也做不到的;见老者卖弄功力,心生一计,他突地把蒙布一扯,露出真面目。
那怪人心头一震,只觉得断云铁在哪见过很是面熟,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张嘴欲说又止。
断云铁自然明白上回二人相斗之时,那怪人神智不清,定是没认出自己。便对那老者道:“你是二人一起上呢,还是单打独斗?”
老者自持甚高,乍见这cǎi_huā贼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人,心中先是一惊,他以为这人定也是个成名人物,但却是个从未见过的少年人,暗道这等少年人如此功力也够惊世骇俗的,难怪敢劫皇帝的色,还屡次独闯禁宫全身而退,但他更是不屑,暗道你便是打娘胎里练功也不到二十年的功力,哪里好意思二人合斗他。
“你若能在老夫手下走满三十招,便算你赢,我转身便走,就当从未追上过你。”老者说的三十招,他都认为说的多了。
断云铁心中大喜,心中庆幸方才与那少年对掌之时未出全力,但凡内功修为到了象断云铁和那老者这般深厚的境界,便难于神而明之,锋芒可以不露,使人难于窥得虚实。
而那老者方才显露的那手,只要这怪人不出手相助,自问虽不敢说能胜得他,但也不止落败,莫说这区区几十招了,当下冷笑一声道:“便请赐招吧。”
“慢着,老夫手下不死无名之辈,且报上名号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断云铁便是,未请教阁下大名。”
老者心头一禀,暗道这哪来的野小子,闻所未闻,还不是无名之辈吗,当下道:“接得我一招再说。”
一根兽头杖突地疾如雷电横扫过来,断云铁跃起后翻躲过,脚未落地,一股劲风又袭到,‘沉木浮石’应念而出,“铮……轰”地一声,兽头杖被断云铁一掌震偏,杖头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