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诊完脉后,起身道:“她受了严重的风寒,待老夫前去取药。”
萧图玉对太医道了声谢,又让锦鸳过去帮忙煎药,随后看向杜氏,道:“杜尚服,听锦鸳说,你喜欢罚下人抄写《女诫》?”
杜氏脸色僵硬道:“是。”
萧图玉道:“回去抄写二十遍,三日后交给我。”
杜氏脸色一沉,随即笑眯眯道:“是。”
接着,萧图玉看向了嫣莞,见她的眼睛只张开一半,知晓她的意识还有些混沌,想了想,他道:“你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我的住处,你稍加打听就能知道了。”
嫣莞听了这番话,觉得心里头暖暖的,没想到一个贵族子弟还会关心她一个奴隶,于是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见没什么事了,萧图玉看向外头,准备出去。
杜氏立即跟了上去,也准备出去,同时又笑眯眯问道:“敢问萧大人啊!您何时娶妻啊?”
萧图玉瞪了杜氏一眼,不悦道:“我何时娶妻与你何关?怎么?难道你还想要我把你收做妾室?”
杜氏娇笑了一下,许是被他说中了心事,紧接着又听萧图玉说道:“你想方设法,用尽心机,短短几年爬到了尚服的位置,对于手下则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我最讨厌你这种谄上欺下的女人。”言罢,他出门去了。
杜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又转头看向了嫣莞,不悦地走了过去,用力戳着她的脑袋,道:“你跟我说说,你究竟是如何勾搭上萧大人的?手段倒真是高明啊!连我都没办法的事情,你倒是轻而易举就办到了。”
嫣莞虚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哟!装什么蒜啊?”杜氏一脸不悦地坐了下来,随后又说道:“不过这萧大人乃是皇亲国戚,身份高贵,你这么一个低贱的奴隶就是想攀上这根高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那份心吧!”
嫣莞不悦道:“你越说越离谱了。”然后就转过头去不理她了。
杜氏嫌没趣,不高兴地出去了。
很快,锦鸳煎好药端过来了,然后将嫣莞扶起来喝药。
药很苦,可是比起她心里的苦,这点苦算什么呢?嫣莞仰起头,将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喝完后将药碗递给锦鸳。
锦鸳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道:“姐姐,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
嫣莞看了她一眼,心头很沉重,犹疑着说道:“你看出来了?”
锦鸳关切道:“姐姐,若有什么心事,堵在心里可不好受,你跟我说说,说出来或许能好受很多。”
嫣莞想了想,如今除了锦鸳,她还能跟谁吐露心事呢?说说也无妨,便道:“我好想我的家人,我有一个特别疼爱我的夫君,他对我很好,从来不肯让我受一点苦。我们有一个女儿叫灼灼,七岁了,特别乖巧懂事。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过得很幸福,可是战争一发生,我们都失散了。”
“姐姐,你别多想了,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锦鸳光是听着,泪水就忍不住开始打转。
嫣莞流着泪,心头悲伤难耐。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些话都被站在外面的萧图玉听了去。萧图玉怜悯她,立即派手下去查找灼灼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