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真武大帝墓之后,梓杨蹲下身来把莫老三放在地上。莫老三手足并用爬到断裂的雕像旁边,伸手在雕像身上里里外外好一顿摸。
老王看莫老三神情严肃的样子,在旁边砸吧着嘴说道:“怎么样?这东西值钱吗?能搬回去车珠子吗?”
莫老三瘪了瘪嘴,“不值钱,这就是普通的汉白玉大理石而已,石材市场论斤卖。走吧,背我进去看看。”
老王撇了撇嘴说道:“您老说的倒是轻巧,还背你进去,这上面就留了一个能爬进去的缝儿!怎么背?”
梓杨不耐烦道:“别啰嗦了,你先进去,我在外面把他递给你!”
“就显你聪明,让老头在外面摸几把过下瘾得了,你还真把他搬进去啊?”
老王撅着腚嘀嘀咕咕地从断龙石上方的缺口处爬了进去,梓杨蹲下身来,双臂把莫老三举起来,从洞口处递了进去。
好在莫老三身上本来就没几两肉,被阿斯根饿了一个多月更是瘦的皮包骨头,加起来也就八九十斤的样子。梓杨努努力还是能端得动。
老王在里面把莫老三接住,剩下的人先后爬了进去。
进去墓室之后,莫老三又在地上爬来爬去。
“地上有骷髅架子……”老王好心地提醒他。
莫老三手里抓到一根骨头,随手就是一丢,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爬到棺材跟前,用手摸了一遍外壁,又把手伸进棺材里摸了一圈。
坐在地上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莫老三又爬到墙壁上的断龙石跟前,上下左右摸了一遍。
老王悄悄地跟梓杨说道:“嘿!这家伙眼睛瞎了,鼻子可真灵,好像能闻见道儿一样,还真知道哪是哪儿。”
莫老三哼了一声:“几十年前你还是液体的时候我就来过这里,这几十年来我朝思夜想,墓里面的情形我回忆了千百遍,这里面哪里有什么东西我不用看都记得清清楚楚。”
老王不服气地哼哼道:“牛b什么啊,有本事你倒是掏点宝贝出来啊!”
莫老三不理他,从怀里掏出量天尺,在墓壁上敲敲打打,侧耳倾听着声音。
“你们两个,把我抬起来。”莫老三沉静地说道。
自从进到真武大帝墓之后,本来猥琐不堪的小老头突然精神焕发,举手爬行间隐隐然有种大师的风范,竟然对梓杨和老王发号施令起来。
梓杨跟老王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抓住他一条腿,另外一只手搭在他腰上,“嘿”地一声把他端了起来。
“唔,抬高点儿!”莫老三继续发号施令道。
“你就不会说个‘请’字吗?”老王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他扔在地上。但是又指望着他发现墓里的宝贝,只得忍气吞声地把他往高处举了举。
莫老三用手在墙上抚摸了一遍,然后耳朵贴在墙上,用量天尺轻轻地敲击着石壁,
“现在绕墙壁走一圈,走慢点儿!”
梓杨跟老王两人只得脚步蹒跚地绕墙缓缓移动,绕了一圈回到断龙石跟前,莫老三手摸在墙壁上沉吟不语。
老王终于忍不住了:“有什么发现吗?你是不是在消遣老子呢?”
“去下一个墓室!”莫老三言简意赅地说道。
“走吧,还愣着干嘛?要我也把你端过去吗?”梓杨看着老王说道。
老王恨恨地瞅了他一眼,撅着屁股爬了进去。
梓杨蹲下身来双手抓住莫老三,嘴里喊了一声:“起轿!”
努力地把莫老三举到断龙石的缺口处,又喊了一声:“接着!”
双手用力一推,里面老王闷哼一声,破口大骂道:“你踏马不能轻点啊?他又不是个西瓜,摔在地上弄死了怎么办?”
众人先后从缺口处翻了过去。
这第二间墓室里因为有丧尸的残躯,众人没有再让莫老三在地上爬来爬去,只是告诉他这里的建造格局跟上一个墓室一模一样,地板的面积,大理石的数量,甚至石棺的大小和位置,都是相同的。
莫老三问道:“下一个墓室跟这里是不是也一样?”
老王说道:“对,一毛一样,你要是有什么发现就赶紧说吧,没发现的话咱们就回吧,没必要再白跑一趟了。”
莫老三点点头:“好,去下一个!”
老王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我跟你说,我把你搬来搬去搞了半天手都酸了,要是你再不发现点什么东西,老子就不干了!”
第三间墓室,莫老三故技重施,让梓杨跟老王抬着他在墓室里转来转去。半响之后,清脆地说道:
“好,去下一个!”
莫老三现在成了说一不二的队长,众人在他的指挥下接连又越过了几个墓室。
所有的墓室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间空荡的墓室,大理石地面,八角形墙壁,圆形的拱顶,空无一物的石棺,墙上还有一道裂开的断龙石。
……
“这、这是第几个了?”梓杨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
“踏、踏马的,有一百个了吧?”老王弯着腰喘的跟狗一样。
每经过一个墓室莫老三就指挥着两个傻小子把自己抬起来走一圈,还要上下左右调整高度和姿势,在墙上又摸又敲,末了自己还在地上爬来爬去。
梓杨把他举了半天,手都累酸了,双腿也开始打颤。
老王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劳动人民就要罢工了。
“这是第六个。”苏睿轻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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