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王钦若紧走两步,来到丁胃的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丁大人,真是用心良苦呀!”
丁谓愣了愣神茫然道:“王大人,你好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恕丁某愚顿,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钦若似笑非笑道:“丁大人!这有什么不明白了,这下你可是名利双收了!”
丁谓知道王钦若是指丁犍运去往边关一事,漫不经心的道:“哦,王大人曲解了。”
王钦若道:“这怎么是曲解呢。丁犍去往边关一定是你给出的主意吧!这样一来你没费那吹灰之力,就为自己的侄儿谋求了一个六品的官职,这可是有那许多人奋斗了一辈子都没能得到的。再者,万岁刚才那番话里明明是要树立丁犍为效忠国家的楷模,这样一来,你丁家不就可心与那天波府杨家比肩了,也是忠烈满门的。”
丁谓笑了笑道:“我说你曲解了,你还不相信。丁犍去往边关的事情,是他主动要求的,根本就不是我丁公言出的主意。”
王钦若摇摇头道:“我不信,丁犍是一介文弱之人,难道他不知道凭自己那两个子,去了边关不就是等于奔赴了鬼门关吗!他傻呀!提着脑袋去送死。”
丁谓微笑道:“王大人,这可能是你我都已经老迈之年了,与他们年轻人的想法不同吧!你也不想想,难道年轻的时,你也是满怀豪情壮志的吗!目前的形势对一些人来说也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丁犍之所以自告奋勇的去边关,我想也是基于这种打算。”
王钦若红着脸尴尬的笑道:“这么说来,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丁谓摇摇手淡然一笑道:“王大人言重了,你我之间那有什么小人君子之分的。这事要怪也只能怪我事先没有与你透透风的。”
王钦若道:“哦,透什么风,这是你丁公言的家务之事,我怎么能跟着瞎掺和呢!”
丁谓道:“其实将心比心,咱们两人这都是跟着他们年轻人瞎操心的,我对丁犍,就如同你对谢金吾一样,总是放心不下的,王大人你说是这是这样。”
王钦若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心是此心,理是此理!其实那个人不盼望着自己的门生子弟能出人头地呢!”
丁谓道:“王大人所言极是,所以咱们对他们年轻能搭桥就搭桥,不能搭桥的话,那么就靠他们自己去闯吧!”
王钦若一听又来了劲儿道:“说起这个闯来,我还真得就挺佩服丁犍那后生的。”
丁谓笑道:“那么王大人能否与在下说说你是怎么佩服丁犍那小子的。”
王钦若往丁谓跟前凑了凑道:“丁大人,你说这丁犍原来就是一个小小商户人家的孩子,也不知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能量,跑到冰柜街那儿搞起了什么开发来,弄得是风生水起,赚得钵满盆满的,后来又不怎么又与你结上了亲戚!”
丁谓一听,心道:“这个老奸巨猾的王钦若说来说出,原来是想套我的底来了。”便笑道:“丁犍与我结上亲戚那只是一个机缘罢了,最重要的是人家丁犍很会懂得如何利用社会资源的,别的不说,你看他跟陈琅走得多近,不然那冰柜街的开发他能搞的顺风顺水。这不后来他不知又通过什么渠道与你的得意门生谢金吾成了好朋友,真搞不清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王钦若听了心道:“好嘛!这丁公言果然狡猾狡猾,竟然与我玩起踢球来。”便笑了笑道:“是呀是呀,说起来我那门生谢金吾,有些事情还真就得让他向丁犍好好学习学习的,你看丁犍遇事多么沉稳,不像金吾那小子毛毛愣愣,真让人不放心。”
丁谓道:“王大人,这下你放心也好,不放心也罢,现在谢金吾已经去山东定陶赴任了,恐怕有些事情你也是鞭长莫及的了。”说着看了看王钦若的脸色,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想谢金吾如果能接受此次教训,以他的本事,还是能有一番造就的。”
王钦若长叹道:“唉,但愿如此吧!”接着又道:“也不知道万岁那天让杨宗保挂帅出征。”
丁谓道:“王大人,这十万大军出征可不是小事的,粮草补给什么的都得进行一番准备,那能说走就走!”
王钦若道:“是呀,在这件事上我王钦若还真就打心里佩服人家佘老太君的,不服不行呀,关键的时候还得是人家老太君,硬舍得将唯一的宝贝孙子保举出来,挂帅领兵,这万一是战死在沙场,老杨家岂不后继无人了。”
丁谓道:“唉!说得也是!什么叫危难之时显身手,这就是。可恨高长远,呼延丕显之辈,真是颜面扫地,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
王钦若道:“哎呀,丁大人呀!这人不要脸的鬼都害怕的,他们才不会这样想呢,豪华王府照样住着,高额俸禄照数拿着!吃得也香,睡得也香。”
丁谓道:“呸!这叫厚颜无耻!换做我要是万岁的话,早就将他们削职为民了,还让他们在那里作威作福。”
王钦若哂笑道:“打住,丁公言就此打住。万岁之所以能稳坐江山,那心胸是广阔的,人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么万岁的腹中就能藏江纳海,再怎么说万岁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吧!就冲着高长远、呼延丕显他们父辈们为大宋立下的那些汗马功劳也会网开一面的,不过吗,以后他们也就不可能太得烟抽的了。”
丁谓道:“这倒是的!万岁也有万岁的苦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