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鸽躺在床上耐心的等到天黑,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找出一件厚的暗红色夹袄穿在身上,先到老爹的卧室里看了看,胡海仍然在酣睡着,胡鸽知道老爹喝完酒后,一觉就睡到天亮的,于是扯过被子盖在了老爹身上,带上门悄悄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外面抬头一看今晚的月亮分外皎洁,照得大街如同白昼般,便放弃了坐轿子的念头,沿着冰柜街,走到承泽门那儿向御街的悦来客栈走去,来到客栈门口牛五老远就迎的上来,挽着胡鸽的手臂,两人并肩走进了客栈,径直走到楼上进了客房,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已然隔了许多年没有见面似的,许久两个才松了手默默不语相互看着对方片刻,又紧紧拥抱在一起,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怦然心动,耳鬓厮磨一番,这才洗了手坐到茶几过。
胡鸽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道:“牛五哥,你身上的伤好利索了吗!”
牛五眼圈里闪着泪花道:“妹子,好利索了,这次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就要见阎王的了,你不知道那天,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寻死的心思都有的,可是就在这时你打发轿夫送来了十两银子,也就是靠着这十两银子,我才度过了难关。妹子!牛五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的。”
胡鸽咬了咬嘴唇摇摇头道:“牛五哥,咱俩这种关系还说什么感谢的,如果你真要想感谢我的话,那么从今后就要长长志气,努力作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牛五哽咽道:“妹子,你放心吧,我牛五一定要洗心革面的。”
胡鸽端起酒杯道:“好了,牛五哥,别说那些了,来咱们干杯,愿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牛五端起杯道:“妹子,什么也别说了,我的福都是你给的。”说着伸过杯与胡鸽碰了下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放下了酒杯后,胡鸽小心翼翼的道:“牛五哥,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问你的。”
牛五点头道:“妹子,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胡鸽道:“那好,如果我的问话有什么触及你疼痛之处你可千万别生气,也别往心里去的。”
牛五道:“妹子,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还说这些话干什么?”
胡鸽沉吟了片刻道:“好,牛五哥那么妹子来问你,是谁将给打成这个样子,你与谁结下过这么大的冤仇。”
牛五摇了摇头道:“这个我那时知道!可能是过去混街面时得罪过什么人了!”
胡鸽摇摇头道:“不对,你得罪过什么人,这些人下手这般狠毒,差点要了你的小命。”
牛五道:“这我那里知道呢!”
胡鸽道:“那么,你总该知道打你的是些什么人吧!”
牛五听了道:“知道,这个当然知道了,当时是大白天,他们也都要蒙面,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胡鸽道:“那么打你的是些什么人?”
牛五恨恨的道:“打我的是六个臭要饭的叫花子。”
胡鸽诧异的道:“你就是过去混街面,跟叫花子也没什么接触的呀,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当街打你呢!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唆使的。”牛五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让杨麻子帮助去长乐街那儿找叫花子打听了,也没打听到是谁打的了。他妈的,这个哑巴亏吃的真冤枉。”
胡鸽笑了笑道:“我看也不冤枉的,这作亏心事,那有鬼叫门,过去你一定干了什么缺德带冒烟的事的,人家才来捧你的。”
牛五洗白道:“胡鸽咱们两人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你牛五哥是什么样的人吗!”
胡鸽道:“我还真就不十分了解你的,那么你给自己下个定义,你牛五是什么样的人。”
牛五大言不惭的道:“我牛五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不算出坏人的。除了好吃懒做外好像没什么坏毛病的。”
胡鸽讥讽牛五道:“你说自己没什么坏毛病,那么当初你在小树林那儿对我霸王硬上弓干的那事,怎么说呢!”
牛五笑了笑厚颜无耻的道:“我那是爱你致深致切致真,一时冲动之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
胡鸽幽幽的谈了一口道:“唉,既然如此,你今后好自为之些,千万别去招灾惹祸的,我想那些叫花子放着那么多人不打为什么偏偏听偏你呢!”
牛五仍然嘴硬道:“我那里知道,妹子你是不知道的,那些个叫花子就跟疯狗似逮谁就咬谁一口的。你如果以后要遇到叫花子时,一定要躲得越远越好。”
胡鸽撇了撇嘴道:“我才不相信呢,叫花子也是人的,怎么会那样。”
牛五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不过这儿不能算完的。”
胡鸽道:“怎么,难道你还要报复回来的。”
牛五“啪啪”拍了两下胸脯道:“那是当然的了,我牛五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就这样被那些叫花子打得趴在床上十多天下不了地,阎王爷的鼻子都差点摸着,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胡鸽一听指着牛五的鼻子生气的道:“牛五,你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怎么刚说过的话就要反悔呢!如果是那样咱们今后就一刀两断。”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牛五急忙走过来拉住她道:“妹子,你别生气,我只是说说气话而已。”说着将胡鸽搂在怀里。
胡鸽从牛五的怀里挣出来道:“你说的是真的。”
牛五道:“当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