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寺道姑的惊诧,将事情的经过拉回了昨天。
昨天是景德元年最后的一天,许多晋香的香客早早的就来到了玄妙观门前,辰时一到,信男信女们就怀着虔诚的心,随着缓缓打开的大门,慢慢的朝大殿走去,他们要在道家鼻祖李耳的雕前毕恭毕敬献上一柱香,以祈祷一帆风顺,万事吉祥。
这时小李子陪着灵照念了早课后,闲得无聊,便沿着道观慢慢的走着,在玄妙观中,每名道姑都必须各司其职,是不准随意走动的,只是小李子由于身份特殊,有皇家在背后撑腰,才可以随意走动的。
小李子来到大门口,站在那儿看着涌进的人群,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平日里只在后院的监寺道姑,不知为何,也来到了大门那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来此晋香的人,过了大约有一杯茶的时间,只见从道观外走进来了一位三十四五年纪,举止潇洒飘逸儒生打扮的人,这位老兄走进大门后,一眼就看到了监寺道姑,两个人相互示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监寺道姑转身离去,那位儒生,稍做停留,便装做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跟了过去。
两人自觉得眼神的交流只是瞬间,那知这一切都让眼尖的小李子看得一清二楚,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小李子就悄悄的跟了过去。
只见前面了两人绕过了大殿,向后院那儿走去,很快就来到了监寺道姑独住的房间,监寺道姑警惕的向四周看了几眼,然后轻轻推开门,招了招手,两个闪身进了房间。
小李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将耳朵贴在了窗户上,只听到那名儒生道:“想死我了。”接着就是一阵喘息之声,小李子轻轻捅破窗纸一看,再个人已经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正在激吻,便急忙红着脸将头转向一边,过的片刻忍不住好奇之心,又将眼睛贴在纸洞上看去,只见两个人已经宽衣解带,赤身luǒ_tǐ的翻滚在床上,小李子急忙捂着脸悄悄的跑开了。
小李子虽然年纪仅有十四岁,但也懂得那男女之事,跑出了很远,跺脚道:“呸,一大清早看到这事,真是霉气。”说着又狠狠骂道:“不要脸,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谁知道却干出这种龌龊之事来。”
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可是这事又能怨那道姑吗,那个人能受得了这青灯古卷煎熬。”
是呀,小李子说得也对,试想一下,那监寺道姑正是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作为女人是生理需求最为旺盛的时期,那能心如古井、波澜不惊呢!说是爱也好,说是情也罢,人总是有yù_wàng的,特别是男女之间的yù_wàng,是谁也压抑不住的。
那监寺道姑听了小李子这番含沙射影的话,知道自己与儒生的苟且之事可能被小李子发现了,一改先前那般严肃的面孔,满脸堆笑低声下气的道:“无量天尊,施主,贫道不过看到天色已经擦黑,怕你出去不安全的。”
小李子一挺胸道:“这京城是堂堂的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我不怕!”
监寺道姑道:“那好,既然你说不怕,就请便吧!”
小李子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仰脸朝天的走出大门,走出了很远,跺下脚道:“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非逼着姑奶奶我揭了你的老底不可。”说着一边看着沿街的风景,一边向前走去。虽然仅仅是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到这大街上来徜徉,但对小李子这样爱说爱动的人来说仿佛隔许多年似的,看到那儿都感觉到新鲜,就连街道两边树上悬挂的灯也比往年感觉到明亮,看到街上的行人也感觉到格外的亲切,仿佛都成了自己的亲人,间或有那摆摊商贩的吆喝,听着竟如天籁之音。
这一切与玄妙观竟然是一个世界两重天,小李子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人放着这自由的生活不享受,却要去什么寺庙里面对青灯古卷、泥像,而甘愿受清规戒的羁绊,真是自己找罪受。
就这样小李子走走停停,很快就来到了皇城,径直走到侧门那儿,就要向里奔去,那知站岗的兵士横着红樱枪大喝道:“站住,不许再向前走了!”
小李子停下脚不解的道:“你凭拦着我不让进。”
那名兵士不屑的冷笑道:“凭什么?你也不睁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一个小小道士,想进就进的吗!”
小李子这才恍然大悟,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伸到那名兵士的眼前道:“老兄,你看看这个。”
那名兵士接过玉牌一看这是出入禁宫的腰牌,诧异的问道:“你是……”
小李子嘻嘻笑道:“嘻嘻,这位老兄,怎么你升官的,才两个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那名兵士仔细看了看,这才惊喜的道:“哎呀,原来是小李子姑娘!”接着又低声道:“你不是陪着公主去玄妙观出家的吗?怎么回来了呢,是不是受不了那里的苦,偷偷跑回来的。”
小李子苦笑道:“那怎么能呢,我小李子做事情是有始有终的。这不我奉公主之命回来给皇帝与刘娘娘拜年的。”
那名兵士道:“小李子,你受苦了,赶快进去吧!”就这一句你受苦了,差点让小李子的眼泪流的下来,她急忙低头走了进去,自己暗暗感觉到奇怪,我小李子,从小是个孤儿,在苦难中早已磨练成了铁石心肠,怎么如此脆弱了呢,这也不是我的性格呀!
很快,小李子就来了刘娥的寝宫,跪在台阶上高声喊道:“奴婢小李子拜见娘娘!”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