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段鸿羽醒了过来,却见自己被关在一间密室内,身旁点着昏暗的油灯,根本没有窗户,外面是铁栅栏,每根铁条都有拇指般粗细。他挪挪身子,才发现身体没被捆绑,只是剑不见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撑着栅栏,高声喊:“铁姑娘,野兔子,你们在吗?”回音很重,看来这牢狱不小。
只听野兔子叫道:“心姐,他醒了!他醒了!”
铁冰心道:“段大哥,你那边怎么样?”
段鸿羽道:“我没什么,只是剑被他们缴了,你们为什么不跑?”
铁冰心道:“那么多高手,我们跑得了吗?”
段鸿羽暗骂自己没用:“这里是什么地方?”
铁冰心道:“不知道。来时我们被蒙了双眼,又是旱路又是水路的,看来距那聚义厅不近。”
野兔子叫道:“十哥,得想个办法出去呀!这么被关着,何年何月是个头呀!”
段鸿羽道:“想出去倒有个好法子?”
野兔子惊喜地叫道:“快说快说!”
段鸿羽道:“等!”
野兔子气得暴跳如雷,非要找他算帐。
便在这时,只见一条黑影鬼鬼祟祟地闪了进来。黑影径直来到段鸿羽牢门前,摘下蒙了半张脸的斗笠,冷笑道:“小子,你还认得我吗?”
段鸿羽一怔:“霍龙标!”
霍龙标猛地拔出锯齿飞镰刀,阴森森道:“小贼,你也有今天,快还我孩儿命来。”
段鸿羽道:“原来你一直都躲在了这里。霍庄主,我早说过,我不是杀害霍通的凶手,你为何总是不听?”
霍龙标干笑一声:“不给点苦头尝尝,是没有人会自己承认的。”手中刀向前一递,向段鸿羽前心狠狠刺落。
段鸿羽向左轻轻一闪,霍龙标的剧齿飞镰刀便落了空。霍龙标大怒,一刀紧似一刀,只想尽快结果了段鸿羽。
冰心和野兔子在远处瞧着,却又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囚室内十分逼仄,根本没有多少回旋空间。霍龙标只管往里捅就可以了,而段鸿羽却要左躲右闪,时间一久,他不禁额头见汗,暗道:“难道今天就要丧在他的手中了?”
霍龙标正捅得高兴,手腕忽然被人钳住,他猛一回头,厉声道:“四弟,你……”
来的人正是烈酒烹刀骆涟池,他正色道:“大哥,我劝过你多少次了,你为何还不放过段公子?”
霍龙标道:“不杀了这小贼,我难出胸中这口恶气。”
骆涟池道:“霍通成天在外惹事生非,如今不在了,你和大嫂倒也落个清静。霍通杀人在先,也怪不了段公子。”
霍龙标知道有骆涟池在,自己是杀不段鸿羽的,便咬牙道:“小贼,今天算你走运,我日后再取你命来,说罢,送刀归鞘,随骆涟池悻悻去了。
段鸿羽把头上的冷汗擦掉,暗道:“骆涟池倒个好汉,却怎么和霍龙标这类混蛋缠在一起了,他们夫妇凶残毒辣,如今身处绝地,可如何是好?”
只听野兔子道:“十哥,你没伤到吧!”
段鸿羽故作镇定地道:“没事,一个区区鸟人,哪伤得了你十哥呀!”
野兔子哼了一声道:“还装呢!刚才又嚷又嚎的,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我叫了吗?”他刚才只顾躲避霍龙标刺杀,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神情,现是回想起来,才觉得有点失态了。
铁冰心道:“段大哥,你和霍龙标到底有什么恩怨?”
段鸿羽长叹口气,便把那日他和战天lún_gōng破飞云堡,霍通意外身死的事讲了一遍。
铁冰心道:“你得罪了骆涟池倒没什么,他倒是个光明磊落的好汉子,只是霍龙标和他夫人李云轻可就不是什么善辈了。”
这时,过道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金锁麒麟连城玉和罗酆魔女阮红玉缓步来到近前。原来,连城玉听到霍龙标刺杀段鸿羽的消息后,赶紧前来探望。她知道段鸿羽是过云峰的兄弟,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根本无法向万刃山交待。连城玉见段鸿羽没什么伤,笑道:“段公子,真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段鸿羽叹口气道:“我如今身陷囹圄,也只能任人摆布了,只盼岛主的手段光明些。幸好在下这条命还在,倘若有个马失前蹄,我死了不要紧,连岛主暗下杀手的坏外声传到江湖上可不好听。”
阮红玉气得脑筋凸起,厉声道:“小贼,怎么和姑娘说话呢!你以为老娘不敢一剑攮了你。”
连城玉劝住阮红玉道:“干娘,别和他一般见识。”她见段鸿羽没事,安排了人手严加看守,便和阮红玉去了。
三人就这样被囚着,一连过了好几天也没人理会,只是饭食每顿都按时送到,且有酒有肉,还很丰盛。霍龙标再也没来找段鸿羽的麻烦,想必是挨了连城玉臭骂,在家生闷气呢!段鸿羽暗里好笑,心想霍龙标虽然现在比我自在,衣食也比我好,但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报,想必心里难受极了。
囚室里闷得很,段鸿羽闲聊无事,便把这话跟野兔子说了,本想逗她开心一下,哪知野兔子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慈悲心,你怕他难受,干脆让他把一刀剁了算了。”
段鸿羽听她说话足可以把人噎死,便索性不再理她了,倒把铁冰心逗得咯咯直笑。
这天夜里,段鸿羽睡得正香,忽听外面有动静,跳起身来一瞧,一条黑影向这边走来。他揉了揉眼睛,惊喜地道:“五哥,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