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贾诩眼闪犹疑,心下忖道:难道不是你故意用四张“榜单”逼我离董的吗?怎么现如今又说出这番话来?
他抚了抚短须,眼珠左右一动,淡笑道:“主公说笑了,诩此时…不就在交州当职吗?”
呃…
王毅凡一愣,随即恍然:是啊,这贾诩不就在自己麾下嘛,“主公”这个称呼都喊了半个月了,可能是不太习惯主动来投的体验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像是滴了清凉油一样通畅,大笑道:“哈哈哈…文和先生所言甚是,是小子糊涂了!”说着,他取出一卷“行军图”,惯例性地拉拢道:“文和先生,此乃我交州众将尽皆配置之物,还请您勿要嫌弃。呵呵…”
王毅凡将其铺展,一边暗中观察贾诩的表情,一边展示说道:“此图名为‘行军图’,缩放自如。有了它,先生哪怕足不出户,亦可知天下事矣!”
“...”
眼见那古怪的地图随着王毅凡手指的拨弄不时变化,贾诩两眉微蹙。他似乎回想起了初投交趾时,凌操、虞翻夸赞自家主公时的神情以及贺齐、董袭剿灭蛮贼时的轻松。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交州会在短短年逾间崛起,又为何凌、虞、贺、董四人会对年仅而立的交州之主这番赞叹。
他从王毅凡手中接过地图,轻抚叹道:“难怪贺、董两位将军每次外出剿贼时,从不商量对策,而回来时又总是大胜而回,甚少损兵…原来,都是这‘行军图’的功劳!”
看着贾诩的神情,王毅凡暗松一口气。原来“太阴幽莹”也和普通人一样,看到“行军图”移不开眼,迈不动步!
他嘿笑着补充:“文和先生,此图背后刻有您的名姓,只有您能使用。乃是我交州的诚意…”
就在这时,正在尝试使用“行军图”的贾诩一声轻咦:“长安之地为何由黄转红…”
“哦?”王毅凡听得一惊,急急向地图看去,同时口中解释:“先生有所不知,黄色代表一切正常,红色代表有战事发生。而唯有绿色,代表我交州之地!长安变红…恐怕…”
是了!长安变红,可不就是王允,王老头发难了嘛!
贾诩接话道:“诩曾听闻,吕奉先此人乃是金翅大鹏鸟转世!”
“…”王毅凡苦笑一声,点头说道:“确实,小子曾看过此人信…咳,算过此人往生。的确是金翅大鹏鸟转世,观其虎牢关一役便知此人勇猛无敌。”
贾诩笑道:“呵呵…金翅大鹏鸟胆大勇猛不假,但也不受管制。若是其主善待于他,他便是最好的工具。但若是对他稍有亏待,那他就是最锋利的弑主利刃!虎牢关一役,此人大败而回,致使凉、并两军军心受挫,董卓虽未明言,但实际上与此人已生隔阂。再加之,董卓派遣此人盗掘皇陵,使其体内龙气受损,引起了此人的极大不满。此时,长安生事,想来定是董卓、吕布自相残杀所致!”
嘿嘿…只怕还有王老头的功劳呢…
王毅凡心中偷笑,假装赞同地点了点头,拉大地图上的长安一地,试探道:“依文和先生所见,此二人相争,谁会笑到最后?”
“笑到最后?”贾诩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抚须说道:“如果此时的董卓,还是当初的前将军,恐怕还在五五之数。但现在么…董卓必败!”
“哦?此话怎讲?”王毅凡不解。
“主公可知龙凤二气?龙,意指当今天子,凤,则是当今后妃。若说祸乱宫廷的是身具龙气的神将,亦或主公这样有真龙之相的…”说到这里,贾诩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呃…”王毅凡错愕地摆了摆手,示意继续。
贾诩颔首,继续说道:“若是祸乱宫廷的是诩方才所说的那些人,可能尚无大事。然董卓不同,此人虽颇具武力,但毕竟未至‘龙之神’的境界。因而,难抵凤气入体!一旦逾越,势必‘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也即是说,此人在夜宿龙床之后,就彻底失去了争夺天下的机会。就算李儒此人再怎么竭力,也难抵董卓之败。”
董卓身死,接下来不就是李傕、郭汜为祸长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伐徐州、征官渡了……
王毅凡短叹一声,站起身来到门口,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贾诩说,“当今天下的局势还真是瞬息万变啊,时不我待!看来我交州也得采取措施了。”
贾诩笑道:“主公之言甚是…”
“呵呵…天色不早了,咱们且上路罢!”
说完这话,王毅凡推门而出,在留下四篮瓜果后,辞别了凌操。和贾诩一道东归南海。路途中,二人再次聊到天下的局势。
而这一次,贾诩不再只是评价,而是实打实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按照贾诩所说,在董卓身死之后,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就是李傕、郭汜率领原董卓部曲回到西凉,躲避吕布锋芒,与马腾、韩遂一较高下。细想也的确如此,历史上给二人出谋划策的贾诩都已经投身交州了,就凭这两个满脑袋肌肉的货,自然也就想不到占领长安、把持朝政的计策了,更别说打败吕布、张辽…
而他们的最终结果,恐怕还是难逃一死。马腾、韩遂,再加上庞德、马超、阎行等将,怎么看都不是李、郭二人能敌。
那么,得胜的吕布又会如何呢?他是会学习董卓?还是假模三道地强装正义?
从兵力来看,吕布并不具备挟天子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