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想低调都没办法低调了。”
王毅凡嘀咕了一句,携着牧彦,不情不愿地往城中最大的酒楼而去。
楼外楼,位于天丰城北部,与坊市相邻,占地甚广。整座阁楼共分九层,非达官显贵难以入住。尤其是顶层,不仅风景奇好,且由中洲著名的阵法大师亲布聚元阵。让入住之客在观景的同时,还能拥有超出常人的修炼速度。
当然,要想入住顶层,所付出的代价亦是常人难及的。
师徒二人径直来到此处,未曾有丝毫的停留。
“若是这里还没有空余房间,那就真的只能睡大街了。”
王毅凡转首看了看门碑,这般想着。他拉着牧彦拾(she)级而上,刚踏进阁楼大门,一名身着衣甲的军官就迎面飞来。
他一拉牧彦,将徒弟护在身后,同时提起右掌,稳稳抵住那人后心。正要开口询问,那军官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坐到地上,右手更是不自觉的向某处伸去。
王毅凡顺之一看,只见三五名衣着光鲜的修士,提剑立在二楼的入口,神情冷漠。脚边躺着数名士卒,虽无剑伤,却尽皆口鼻渗血,显是受到了极重的内劲打击。
其中一名剑修,斜靠着楼梯的扶手,瞥了一眼王毅凡,并未在意。
而王毅凡附身探了探那名军官的气息,在发觉他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同样不多啰嗦,自顾自地走到柜台处,轻轻敲了敲说道:“掌柜的,一间上房。”
那掌柜眼神闪烁,不着痕迹地指了指楼梯口的一众修士,轻轻摇了摇头,苦涩道:“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楼外楼客…客满了。”
王毅凡闻言皱眉,再次向那些修士看去,淡淡问道:“是他们的原因?”
一听这话,那掌柜顿时摆手,“客官说的什么话,此时楼中确实客满,要不您待会儿再来,说不定彼时会有空缺。”
王毅凡皱眉片刻,听出了话中的提醒。厌恶地瞟了一眼剑修,说道:“无妨,我们就在这儿等。”他三两步走到一处空桌,坐了下来,并从怀中取出一块肉干,递给徒弟。
牧彦十分乖巧,他看得出师傅的情绪,因此并不多问,自顾自地和小八分食着肉干。
但小八这一动,却是引来了剑修们的注意。
“师兄!”
“嗯,灵兽?居然还是水族,不错。”
那剑修一脚踢开士卒,走到牧彦身旁,看也不看两人伸手便向小八抓去。
王毅凡食指微抬,元力屏障蓦然浮现,将牧彦、小八罩入其中。随后微微抬首,面色一冷地说道:“好好守你的楼梯,休要自取其辱!”
那剑修似受电击,猛然收手,心中立时大惊,连退三步地张口问道:“你…你是何人?”
王毅凡斜眸一瞥,默不作声,一味的喝着壶中免费的茶水。
那剑修面上一红,心中激气,自从加入剑海以来,何时受到过这种窝囊气,他抽出手中长剑,愤然喝道:“找死!”
王毅凡眉梢微挑,周身气势瞬间放出,将他推至三米开外,吐槽道:“修为不高,脾气倒是挺大,看你们身负长剑,衣着光鲜。是剑海还是天宫?”
那剑修动作一滞,嘴巴微张。看向王毅凡的眼神,略有些骇怕。
方才的气势之中,隐有一道内劲钻进他的体内,此时正徘徊于气海,虎视眈眈。只要他稍一妄动,这道内劲便会扯碎丹田,让他变成废人。
因此,此时的他无比尴尬,既想开口求救,又怕对方突然发难。
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二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戚天赐只手抓着儿子的衣领,疾步而下,满脸愤懑(men)。他挤过剑修,皱眉瞥了一眼地上的士卒,大步走到门口,扶起那名军官,面有不忍道:“老蔡!老蔡!老蔡!”
他连呼三声,并未将人唤醒,心中之气顿时压抑不住,正要怒骂,王毅凡猝然开口,“这位将军,这些士卒,性命无虞,若是医治及时,尚能痊愈。”
戚天赐闻声一望,心中火气莫名消退,他环顾楼中,好似看出了些许眉目,拱手道:“多谢这位先生。”话罢,他迈出阁楼,唤来近处的卫士,将此间伤员尽数抬走。然后再次拱了拱手,方才离去。
“掌柜的,现在有房间了吗?”王毅凡略一转首,这般喊道。
那掌柜也是颇具眼力之人,哪还分不清谁强谁弱,他当即点头,又装成十分为难的样子:“有是有,不过只有三楼一间了。”
“嗯,一间足够了。另外,给我们备一桌饭菜,就这天丰城的特色,三五道便可。”
“好嘞,您稍等。”
那掌柜,握着纸笔粗粗划拉了两下,随后习惯性地大声应道,但随即就钻进了后厨。
因为楼梯口,正有一名怀抱石剑的青年,脚步无声地走下来。
“师弟!”
那群剑修见到来人,纷纷开口。言语之中饱含惧意,但看到他又像是心中有底,顿时来了精神。
那青年见状,眉头一皱,“你们怎么又挡在楼梯口,不是说了低调行事吗?”
他缓步走下楼梯,只见自家师兄呆立原地,不由地开口问道:“诶,师兄他怎么了?”
正要转首,他耳中忽然听到一声响动,心中顿时警觉,翻身躲避。
咚!一声轻响,只见他原先站立之处,一直竹筷,笔直插进地砖之中。
“谁!”他转身惊呼,下意识地抽出石剑。
“不错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