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戏忠,戏志才!
高顺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主公常说起的若友若兄的那一位吗。
早在多日之前,主公就派了春世仁回颍川接戏志才母子来洛阳,这是已经到了吗?
据主公所说,戏志才也是学富五车,智谋比起主公也丝毫不差。
如此一来,今天的事有戏志才在就不急了。
戏志才对着高顺随和的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显然他也知道高顺是郭嘉的人,不过此刻可不是寒暄的好时机。
“各位,我只是想问一问,算命先生是否如同经商,凡是全凭自愿。如果商人有一件东西不想卖出去,谁都不能硬抢?”
“自然是!”
纨绔们纷纷应是。
硬抢,其实这种事纨绔们平时没少干过。但是这些也只能在私底下说,如果拿到台面上可就丢尽了家族的面子,回家是要受罚的。
“那么我想知道这个名人堂的主人是否有资格决定每日为几位客人算命,如同商人决定每日卖出几件物品?”
戏志才语气平淡,一如前一个问题一样,声音随和得让谁都生不出厌恶来。
“这个也没问题!”
许攸开始感觉不妙了,场上的形势已经开始被这个叫做戏志才的人主宰了。
“那么这个名人堂的主人自己决定了每日只为一个人算命,没有强迫谁,也没有伤害谁,众位凭什么以此来攻击他呢?”
第三个问题,戏志才都谈加重了口气,完全是一副逼问的态度了。
对于伤害郭嘉的人,他自然不会给一脸好脸色。
“你......”
众纨绔自然回不上话,他们跟着许攸嘲讽郭嘉也只是为了出出心里恶气,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
再遇上戏志才这种能言善辩之人,根本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看到纨绔们都讲不出话来,许攸急了,绝不能让这个书生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那可都是铜钱和金子啊,怎么能让它们离自己而去。
“商人做生意自然没有人管他,可是郭奉孝可不是个商人,他曾经是颍川学院的才子,也是士子中的一人。他做事情自然不能光凭自己的决定,还要考虑天下人的感受。”
论狡辩,许攸确实是一把好手,硬要把郭嘉的文士身份扯上来,还要把这件事上升到天下人的高度上。
人家算个命都要考虑天下人,那你平时吃饭时怎么不想想天下还有人饿着不吃了呢?穿衣时怎么不想想还有人冷着不穿了呢?睡觉时不想想有人还困着不睡了呢?
其实只不过是许攸用莫须有的大义压人罢了。
但是众纨绔听不出来啊,他们只觉得许攸的话说的大气磅礴,听上去就很对,不明觉厉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郭奉孝是文士,不是商人,怎么能用商人的那一套来要求自己。”
“的确,作为文士,不已拯救天下人为己任,反而自私自利,郭奉孝当真小人也。”
“就是,郭奉孝小人,你为他说话,我看你也是小人吧!”
......
众纨绔借机应和许攸,浪潮不断。
然而戏志才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地不舒服,反而不屑地笑了。
这就是洛阳的名士许攸吗?大话连篇,却没有一句实际的。
华而不实!
“原来文士都是要以救济天下人为己任的?”
戏志才恍然大悟般地说了一声,似乎之前真的不懂一样。
许攸立刻觉得有不对,想要阻止,可是刚刚说这句话的那个纨绔却是等不及了。
“那当然,儒道治国,文士皆应该怀有仁慈之心,拯救天下,义不容辞。”
这个纨绔高昂着头颅,不断地摇头晃脑,还配合着说话来回走了几步,洋洋得意到了极点,自己可从来没这么出风头过。
读书读了几十年,就记住了这几个词,一起说出来的感觉太爽了。
“原来如此!那不知这位公子曾经施舍过多少粥饭?”
戏志才依然装作不懂,诚心诚意地问着这个纨绔,但只是第一个问题就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
施舍粥饭?世家大族哪一个不是在抢夺老百姓的利益,怎么可能施舍给他们?
这个纨绔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了,脸色微微发红。
“没有吗?那么这位公子又曾经救助过几位病患呢?”
“我......”
救助病患?谁若是挡在我面前,我必定一脚踹开,还救助?
纨绔的脸色越发红得厉害了。
“也没有吗?那这位公子曾经为大汉做出过什么贡献吗?”
“我......”
贡献?纨绔们除了每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哪有空为大汉做贡献?
纨绔的脸色红得能滴出血来了。
“还是没有吗?那我真是奇怪了,不知道公子说的以救助天下人为己任只是一句口号吗?”
“你......”
此刻,那个纨绔满脸通红,而且还在不断加深,一会就变成了酱紫色,羞愧到了极点,根本不敢抬头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这位公子年纪尚轻,所以没有做过什么有益大汉之事,但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打击他呢?”
关键时刻,许攸站了出来,绝不能让戏志才继续占据主动了。
“是......是啊!我才十八岁呢,哪里能做什么大事?”
你十八岁,戏志才差点笑出声来,周围的百姓却没有戏志才这样的风度,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就你这副样子,额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