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莺儿没有回答郭嘉，反而问起郭嘉来。
“当然不嫌弃，何况毁容也不是没办法医治好的！”
郭嘉急切地回答道，自己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呵呵……”
来莺儿惨惨一笑，却没有反驳郭嘉的话。可是郭嘉听得出，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
想来也是，这个年代的医术怎么可能治得好毁容这样的情况？如果可以，来莺儿又何必这么多年都带着面纱度日？
“公子，你不需要烦恼此事，莺儿不在乎这些。”
不在乎？那你刚才看着镜子的样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莺儿曾经不在乎，可是自从认识了公子，莺儿却再也不能不在乎了。”
“……”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郭嘉能够明白来莺儿的心情。
从前的她无所牵挂，所以不在乎毁容，可如今她的心里有了人，她不能不在乎了。
来莺儿居然是在向郭嘉表白，虽然隐秘，但凭郭嘉的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懂。
“莺儿在乎，是因为公子也在乎。”
“不，我不在乎，无论莺儿长什么样子，我都……”
郭嘉急切地辩解道，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怂了。
“嘻嘻……莺儿知道公子想说什么，即使公子不说出来，莺儿也知道。即使公子是骗莺儿的，莺儿还是很开心。”
来莺儿笑了，可这笑却比哭更让郭嘉更心疼。
“不是的，我没有骗莺儿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心疼到了极点，藏在心底深处的话就再也藏不住了。
“……”
几个呼吸的寂静，在郭嘉心里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长。
等待来莺的回答，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公子，别骗莺儿了！如果你真的喜欢莺儿，又何必把莺儿关在这里，如同一只进了鸟笼的金丝雀，莺儿好不开心，好难过？”
面对郭嘉逼问的眼神，来莺儿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这话让郭嘉全身如遭重锤，果然是自己对不住来莺儿，没有照顾好他吗？
“莺儿，我没骗你。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我郭奉孝喜欢来莺儿？”
因为过于激动，郭嘉居然吼了起来。
……
又是良久的寂静，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郭嘉和来莺儿，所有的人都与他们无关。
“公子，莺儿信你！”
信他，不是因为他发誓，男人的誓言有几个可以相信的？
而是因为她从没见过郭嘉如此失态，即使栖凤阁面临绝境，他依然谈笑风生，如果不是太在乎自己，他怎么会如此失态？
是因为她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怀抱越来越紧，似乎害怕自己不小心溜走一样。如果不在乎自己，他怎么可能流露出如此下意识的动作？
原来，自己爱慕着的郭公子一直都喜欢着自己，自己没有爱错人，自己也没有白白地等待。
他，终于，向自己表白了！
就算是毁了容的自己，就算是待过青楼的自己，就算是身世如此悲惨的自己，都阻止不了他喜欢自己。
这一刻，来莺儿泪如雨下，但那泪水中却藏着欢喜，藏着甘甜，藏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