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猛地回过头,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竟站了起来,虚弱的扶着墙壁,定定地看着我们。老农又惊又喜,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拦腰抱起他,连声问道:“你不难受了?你还头晕吗?”
孩子摇摇头,再一次重复道:“我饿了。”
老农哈哈大笑,两行浊泪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他把孩子放在一边,冲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一把抄起男孩,声音颤抖的边走边问:“你想吃什么?薯片,还是巧克力?”
我望着远去的爷孙俩,内心百感交集,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的时候手指尖却又传来一阵疼痛,我不忍细看备受折磨的孩子和眉目里满是沧桑的大人,别过头和王震闲谈,让自己忽略手指的痛苦。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院子里的人才散干净。我望着那群激动的快要发疯的村民,又低头看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指,长叹道:“我的表现恐怕可以选进今年的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了吧?”
张思远嗤之以鼻:“还差的远呢。”
老九捧着个小罐子出来,往我的伤口上细心地涂了一层白色的药膏。我感觉伤口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云南白药?”
她噗嗤一笑道:“那个配方我怎么可能有,这是我们当地的一种土药,治伤很有效果的。”
我点点头,她又笑道:“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应该好好感谢下你们。可我们既没钱又没有稀罕物件给你们,不如这样,你们在我这儿好好洗个澡,吃顿饱饭后再赶路,怎么样?”
我虽有点嫌她抠门,但她提出的条件却对当下的我们最诱人的。张思远点点头道:“把你们云南的当地菜全都做出来,给我尝尝鲜。”
被热水一浇我浑身的疲惫全都从毛孔里漫出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几乎迈不开步子。好不容易靠着毅力才支撑着没有倒下,我换上老九提供的衣服,瘫在椅子上,望着瘦了一大圈但是精神焕发的同伴们,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九一盘又一盘地端上我见都没见过的菜,层层叠叠的摞在一起,又拿出四杯清酒,笑道:“我知道你们一会儿还得赶路,这清酒喝了长力气又不上头,可以试一试。”
我望着一桌子丰盛的佳肴食指大动,口水已经流下来了,抓起筷子就往嘴里塞。四人连话都顾不上说,好不容易塞了个半饱,才感觉肚子的饥火熄灭了些。我灌了口酒,刚要开口赞美菜的味道,却忽然间有股极强烈的晕眩感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