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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的动作顿了一顿,拧着眉毛飞快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路叔眼睛盯着远处的地面,叹道:“虽红色砂砾在这里很少见,但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来自危楼里的呢?谁会在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建一栋楼房,而且还在里面放一部电话?我看这里连信号和电都没有。”
乍一听之下觉得路叔说的很有道理,但细思之下我却觉出了一丝蹊跷。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就没有符合常理的,如果危楼上的编号真如胡三所说能破解出密码的话,那它不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是件怪事。
胡三头都不抬地冲路叔摆摆手,继续专心致志的两手在砂砾里翻找。路叔摇摇头,叹一口气走到一边去,坐在红色海洋上休息。我虽也抱着些不相信的念头,但看胡三汗流浃背的很是辛苦,便蹲下来和他一起翻找。
绝大多数的砂砾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有的只是灰尘和土粒。在翻查的过程中我发现砂砾的大小不一,而且表面都坑坑洼洼的,有些像是砖块粉碎之后的样子。
我一连抓了好几把,却都没找到一个带字的,正当我两腿酸麻,又热又燥不耐烦想要放弃时,忽听胡三倒吸一口凉气,低呼一声。
我的心跳倏而加快,忙探头急促地问道:“发现什么了?”
胡三的眼睛发亮,他也不嫌砂砾割手,用两只手指不停地搓揉着,得意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路叔,冲我笑道:“捡到宝贝了。”
我颇为振奋,跳起来一把抄过他手中的砂砾,低头细看,一行蝇头小字映入眼帘:444000890。我的心猛地抖颤一下,心道难不成这串一直在我眼前晃悠的数字就是解开某些东西的关键?
凑过来看热闹的张思远也很是惊异,他猛地揪住胡三的衣服,叫道:“别卖关子了,赶紧把你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全都倒出来,我等的心都焦了。”
胡三瞥一眼路叔,又望望四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只好开口道:“那栋危楼是真实存的,但它具体的位置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总控制人还‘活着’的时候曾经给我提过一句关于危楼的事情,他说那里面藏着一个让人胆寒的东西,但那个东西同时也会给人带来想要的。”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问道:“它带来的究竟是什么?千人千面想要的东西都不同,又怎么会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胡三摇摇头,微微一笑:“虽大家的需求各不相同,但总有些是所有人类都需要的吧,比如金钱和长生。”
我愣住了,许许多多的疑问和念头全都冲出来,弄得我一时间十分茫然。张思远指着手里的砂砾问道:“那这又和这些神秘密码有什么关系?”
一直沉默不语的路叔忽地接话道:“如果能找到写某个特定的编号的砂砾就可以破解出一串数字,根据这串数字就可以知道一些你不该知道的事。”
王霖朔瞥一眼那块只是个头略微大些,其他毫无特别之处的砂砾,问道:“特定的编号就是44400890吧,你能破解出什么数字密码?”
张思远用两个指头捏起砂砾,翻来覆去地看着,皱着眉鼻尖贴着砂砾,好一会儿才叹道:“我好像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胡三夺过来,曲起手指弹了弹,嘀咕道:“实心的,里面好像没有机密。”
王震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不会是数上面有几个斑点几条棱吧?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别的什么了。”
胡三骂道:“他娘的,这上面哪有棱?斑点倒还有不少,像是麻子的脸。”
我正欲要过来细看,却忽地感觉眼前笼罩过来一大片阴影。
我一惊,忙抬头环顾,却发现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刚才耀武耀威的太阳此刻销声匿迹,虽沙漠里仍是热沉沉的没有一点风,但还是感觉比刚才凉快了不少。王霖朔有些担忧地道:“不会又是大风暴来临前的预兆吧?”
路叔皱着眉头凝望着天空,咬着嘴唇嗅嗅空气,好一会儿才没底气的道:“应该不会,也没有风,空气也没有异常的味道。”
此刻我不禁又想起了胜子,心道他要是在这儿就好了,也不知他此刻是死是活。我一边惋惜着一边转过头,却瞥见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竟冒出一个异常高大的,从未见过的人背对着我们站着。
我全部的鸡皮疙瘩一下子爆炸了,寒毛根根竖起,瞬息之间已经把枪紧握在手里,颤抖地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低声威胁道:“谁?”
我的话音还未落地,王震的子弹就已经送了出去。我虽想阻止,可为时已晚,只好忐忑不安地盯着那个陌生人。子弹呼啸着在瞬息之间穿过了他的身体,但令人后背发凉的是,他连颤抖都没颤抖一下,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倒吸一口凉气,竟升起了转头就跑的念头。王震大骂一句,拉了枪栓又要开第二枪,却被张思远忽地拦住。他紧盯着陌生人的背影,压低声音紧张地道:“先等等,好像是个死人。”
王震半信半疑,把枪口放低些,眯起眼睛观察许久,又瞥了张思远一眼道:“要是死人的话,一颗子弹就能放倒,怎么他现在还直挺挺地一动不动?我刚才可是瞄准他的头打的。”
我心一颤,心道难不成这位是个僵尸?我手边可没有黑驴蹄子,这下完了。胡三按耐不住,攥住枪轻手轻脚的摸过去,我阻拦的话梗在喉咙口跳不出去,抹着额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