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叹口气,心道谁每次临走前不是这么发誓的呢?然而下一次又因为各种各样的破理由不得不千里迢迢跑来受苦。我望着他们几个的背影和悬挂在天上的烈日,不由自主的又回想起路叔来,红着眼圈低下头心想,想不到我竟然连他俩的尸体也见不到。后半生为了一块玉而上刀山下火海,真的值得吗?
之后的事情有些乏善可陈,无非就是顶着大太阳和寒冷不断的前进。来时遇见的那些怪物或是诡异的事情好像都消失了,一路上竟一个也没碰到。我们路过了藏着小灰楼的那个坑,走过了埋藏着考古队员的残玉沙地,快要接近沙漠的腰部了。在回来时的路上,胜子开始融入我们,开始打开心扉谈一些私事。在路过埋藏着他哥哥的尸体的那片沙地时,他只是磕了三个头后便站起身来,眼神中少了些悲戚。
我终于知道原来他偷走玉不仅仅是为了复活他哥,还为了去市场上换一笔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说他在世上生活了十八年,却从没见过有地铁和摩天大楼的大城市是什么样的;他还说他大字不识几个,只能做沙漠向导这种高风险又得不到多少钱的职业;他还说他姐姐对他很好,尽管家里很穷,却用有限的材料变着花样给他做饭,所以他才长这么高……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现他除了只会拖累我们的缺点外的可取之处,不禁动起带他去自己家里住几天的念头。
但王霖朔还是不太信任他,他眼神闪烁,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红伞和珊瑚之间的一些事?”
胜子斩钉截铁地摇摇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有必要骗你们这个吗?可能因为我当时耍的那些小心机你们很讨厌我,但……”
王霖朔一挥手,打断他的话:“好了,我相信你。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种问题,以后我绝对连提都不提。”
张思远热情地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几个坐飞机回我们家去?好吃好喝招待你,还请你包宿和大保健。”
我翻白眼道:“哪有这么对待外地游客的啊!怎么也得逛逛知名景点爬爬山拍个照吧,请人家去全国各地都一个样的网吧是怎么回事啊!”
张思远不屑地道:“爬什么山,在云南永胜的时候没爬够?”
王震笑道:“你俩不如去德云社说相声,不过他们也许不招弟子了吧?”
我撇嘴道:“说相声就我俩怎么够,应该拉上以前的胡三。在云南时他话很多,现在却变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