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子垂下眼帘,摇摇头:“最起码也要走三四天。你们不是采取了这么多措施了吗?应该没事的吧。”
我脸色惨白,望着他强挤出笑的脸,只能苦笑着撒谎安慰:“没事,响尾蛇毒性小。”
胜子点点头,刚张开嘴,忽地身子一晃晕倒在地。我忙把他扶到腿上,替他擦去伤口不断溢出的液体,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紧锁的眉头。王震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不断叹气,忽地吊着眼睛扭过头冲我喊道:“你当时傻吗,怎么不躲开?”
我心里满是自责,被他这么一训斥更说不出话来,张思远拉住他道:“你喊个屁啊,你以为这是想躲就能躲开的?”
我们把所有能想到的急救措施都做了一遍,可却都没有什么用,胜子的伤口开始恶化,整只手和小臂肿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形状,甚至已经有腐烂的迹象。伤口上渗出的血渐渐开始发黑,无论怎么挤也只是徒劳。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我又急又气,一点都坐不下,只会走来走去挠着头。王震起了用嘴吸出毒液的想法,但由于没有纱布,只好忍痛作罢。
正当我们急的五脏六腑都要爆炸时,胜子忽地睁开了眼睛。我慌忙围过去,推他急促道:“感觉怎么样?”
他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迷迷糊糊地道:“为什么天空是酱紫色的?啊,我姐姐怎么跟邻家大哥在一起,他们不会都死了吧!”
他开始猛烈的挣扎,手举的高高的,伸向天空,咬着牙抓着空气往后拽。我和王霖朔合力按住他,他此时的力气却大的惊人,好几次差点打到我的鼻子。但我的手一触到他的皮肤就心颤,他身上烫的吓人。
王霖朔竟一反常态,不再镇定,无力的放开胜子,瘫坐在地上两眼涣散:“他出现幻觉了这说明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浑身剧烈一震,鼻子一酸,抢到胜子身边,使出力气狠狠捏住他的人中,不断在心中祈祷,同时大吼道:“你给我醒过来,我还没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