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审查熊尸后摇头:“我并没见它留下的手印。熊身上全都是旧伤口,没有新的拖拽痕迹。就好像……它凭空出现在这里。”
他费解地挠挠头,眉头紧锁叹道:“这实在超出我这个唯物主义者的认知了。但这里却没有任何一桩事情让我能够理解,既然周围什么都没有,咱们还是先研究一下熊耳朵吧。”
一直在低头看熊的我皱着脸道:“我早就发现熊的右耳朵没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一边看熊一边颤抖地从兜里掏出毛绒耳朵,放在上面比对,脸却拉的越来越长,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喃喃地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熊丢的是只右耳,但这个毛绒耳朵也是右耳。而且熊的伤口很平整,像是被人拿刀刷地剁下来的。”
我借着月光弯下腰仔细比对,毛绒耳朵截断面是个斜面,明显右面要比左边长一些。我再想不出什么,四处打量也没看到拖拽的血迹和那只小熊的尸体,大概它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摩挲着下巴的张思远忽地抬起头,眼睛里露出迟疑的光芒:“这两个方向都是右边,那是不是提示着咱们往右边走就能出去?”
我点头道:“这倒是有可行性。但你可别忘了身体只要一掉转方向,左右就全反过来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熊犹豫道:“这熊躺的方方正正的……要不咱们以熊头所指的方向为正方向?反正傻站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不如放胆冒险一试。”
我掉转身体面朝熊头的方向,两双眼睛半是犹豫半是试探地望向那条蜿蜒隐进幽暗丛林里的小路。那里一片死寂,听不到一丝声音,也没任何活动的东西,配上冷寂黑暗的色彩倒是有点像通向地狱的道路。但现在的我们却不这么样,只要有一丝比萤火还微弱的光,在我俩眼中就涨大变成黑暗里亮起的一盏明灯。张思远抽出腰间的刀,眼神坚毅,紧攥拳道:“关于这条路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希望之路。”
我一手握刀一手攥枪,拍拍他肩膀道:“我早已经把命豁出去了,碰见怪物就给它几梭子,路不通就走回去再来。就凭这个小破林子,还真不能把老子怎么样。”
他点点头往前走出几百米,忽地扑哧一声笑出来,转过头道:“你别总说大话,这小破林子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你看看自己脸上的血和瘪的像个布袋的肚子。”
我骂道:“你拆我台拆上瘾了是吧?”
我俩一路相互加油鼓劲,搭着对方的肩忍着双腿的酸痛和如刀割般的风跌跌撞撞地前行。一路上什么也没碰到,除了我俩之外再没有会动会发声的东西,树们只是挺直腰杆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