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张的尸体和地面摩擦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胡三耸着肩膀,费力的拖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我愣愣地看着胡三的背影,脑中一瞬间浮起无数个他的身影:上蹿下跳灵敏的像只猴子的他,手上布满青筋双眼暴突死死掐着五张的他,甚至还有多年前他有些模糊了的那张青涩的脸……我一时间很想拉过他去质问很多很多事情,但我只是盯着他紧紧地抿着双唇。
山洞里只剩下细微的风声和胡三拖动尸体的响声,我们四个人仿佛在一时间失去了活动和说话的能力,皆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胡三远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他的背影已经完全融进黑暗里,无论如何极目远眺也望不到后,张思远呆呆地叹了口长气,声音里仿佛蕴含着无限说不出的情绪。他这一声长叹却像是咒语般似乎拥有使某个状态结束的超能力,那声长长的叹气声在空气里散去后,大家从石化的状态里回到现实,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王震走到流浪汉的尸体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被血染红的,微微带着流浪汉体温的地面,弯下腰小心地把他贴着墙放好,血像喷泉一样从他的伤口涌出来。王震凝视许久,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鼻子发酸,不忍再看流浪汉的惨状,转过头去默然无话。王霖朔拉着愣愣的张思远走过去,低声道:“走吧,路叔和黑衣人还生死未卜。”
我捏了捏衣兜里的那块温热的玉,抽出手来直觉得整只手都像是被香料浸过似的。四支手电光明晃晃地把整个山洞里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我一边从陡坡上缓缓地走下去,一边环顾着四周,却没发现有任何可以藏下一个人的地方。我踩灭身边的烟头,站在斜坡的底端,望着这如同楼房般分为上下两层,中间用一道斜坡连接起来的山洞,惊叹于不知道是大自然还是人工的鬼斧神工。
王霖朔皱着眉头,在斜坡周围来来回回转了无数次,失望的道:“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咱们要不要向里面去找一找?”
张思远打了个充满恐惧的冷战,噤声道:“你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万一到时再下起什么硝酸雨或是湖里的水烧的滚开像是清汤火锅,跳进去能活活烫掉一层皮。就单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跌跌撞撞的飞奔这件事情,我就再也不想经历了。”
王震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王霖朔叹气道:“但我们找不齐人却是绝对不可能出发的。要不这样,我和张玄一组去山洞深处探一探,你们两人向前直走,去山洞口看看。”
张思远连连摇头道:“这个山洞单从内部构造上来看就很是诡异,虽然现在我们知道突然失踪是五张和胡三捣的鬼,可硝酸雨呢和沸腾的湖水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我们分成两拨,那危险系数会大大增加。为保险起见,我,勉强同意和你们一起去再探山洞深处,但前提是要先去山洞口看一看,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感受一下阳光。”
我心道反正两头都要寻找,无论先从那头开始都可以。王震冷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脸恐惧的说自己再也不想迈进那里了。”
张思远对他做了个鬼脸,向山洞口小跑过去。他宛如进化成功的人类又好似将要出洞捕食的动物,挺直腰板站在山洞口,和煦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风吹动他的衣襟和头发。他舒张两手,一个懒腰伸到一般时身子却突然像断了电般猛地缩了回去。紧接着他匆忙地冲出山洞,钻进旁边的玉米地里去了。
我们三人和他拉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我本准备转头向山洞走去,但见张思远的举动却越来越不正常,最后身影竟消失在玉米地里。我和王霖朔对看了一眼,三个人急急的奔了过去。
掰开厚厚的玉米叶子,就看到张思远坐在地上,他的身边躺着三个我们无比熟悉的人,其中一位的头枕在张思远的大腿上,他正尝试着唤醒他。
我内心百感交集,一时间有无数话想说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张思远冲我们抱怨道:“你们三个都聋了吗,我用尽全力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叫声,你们却无动于衷。”
我一边蹲下去去检查路叔和黑衣人的身体状况,一边不耐烦的道:“你在山洞外,我们在山洞里,怎么可能能听见。”
我手忙脚乱的把路叔和黑衣人的全身检查了一遍后长舒了一口气,王震在一边看着两人紧皱的眉头,担忧道:“也不知胡三到底使了什么法子。怎么这两个人和二朔一样,无论怎么折腾都不能让他们睁开眼睛?”
我神秘的一笑,从裤兜里掏出玉,清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正要把玉放在路叔的鼻端,张思远却忽然猛地从我手中抢过玉来,飞快的揣进自已的衣兜里。我被他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无比茫然地看着他。
张思远嘘了一声,把我拉到一边去,指了指昏迷不醒,头发上满是杂草和灰尘的李清灵,咂嘴道:“胡三不知道她和咱们决裂的事情,他仍以为我们还是一伙的。大家都一心想着路叔和黑衣人,甚至都没人注意到她。但她一旦醒来麻烦可就大了,她的真实目的要不要告诉路叔和黑衣人?如果不告诉的话,咱们四个谁也忍受不了队伍里潜藏着这么一个卧底;但路叔的性子比较急,如果知道了李清灵的真实目的后……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我心里一惊,若不是张思远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进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