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还在纳闷小女孩是不是说错了方向,进山的路怎么可能直来直往,一条大路通罗马?但当我真正在崎岖不平,满是浮土的村路上小跑了一段后才发现,这条村路一会儿向右来个急转弯,一会又体积猛然缩小,从一栋房屋之后穿过……张思远很是不习惯在这种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走,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跌跌撞撞地前行,不时要叫我们停下来等等他。
一行人在如蛇一般左扭右弯的村路上行进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视野豁然开朗。两边逼仄的向人紧靠过来的房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半人高的杂草和看不清它的全貌的高耸如云的山脊。张思远望着山路忧心忡忡地叹道:“李希瞰真他娘的会选,竟然藏到这么一个深山老林里。谁知道这里会不会藏着什么野人猛兽或者某些难搞的东西,难道这次要把你爸爸我的小命给搭上吗?”
王震拍了拍他抚慰道:“别总说那丧气话,不过你怎么会害怕区区一座山,你平时不是总说什么你天生神力、是我们几个当中体力最好的、还能手刃一条巨蛇、且十几个人拿着武器把你围起来你连眉头也不皱么?”
张思远有些尴尬的拍开王震的手,在瞬息之间换了个话题巧妙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路叔和黑衣人走过来拿出防蚊水给大家喷上,并再三提醒过我们要高度紧张之后,率先沿着那条几乎不能称之为路的土坡爬了上去。
我背着重物费力的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心里却在不停的犯嘀咕,在我们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是否真的能干过那群隐藏在黑暗中的竞争者?就算我们天生神力,一双手能敌得过一支枪,可那李希瞰若是又联合起李清灵来对抗我们怎么办?这刘家湾又到底是不是李希瞰的真正藏身据点,胡三和我收集到的情报又有没有可能都是圈套?
这无数个问号不停地萦绕在我的脑袋里,把我的脑袋弄得混混沌沌地,涨的几乎要爆炸了。我烦躁的叹了口气,却突然感到脚下一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整个人就重重的和大地来了次亲吻。
王霖朔把我搀起来,对惊魂未定的我道:“你脚底下绿色的是什么东西?”
我忙后退几步低头去看,我刚才站定的地方铺着一滩浓绿色粘稠的东西,它的旁边有几小块玻璃碎渣。我看着这好似鼻涕的东西感觉十分恶心,忙抬起脚去看自己的鞋底。
这一看之下,我吃了一惊,那些粘液牢牢粘在我的鞋底,并沿着鞋底的纹路在不断地扩张。我的鞋底不堪它们的折磨,竟开始微微的有些发黑,并散发出烧焦时的糊味。
我被这幅画面惊的差点没站稳,在慌乱之中急忙扶住王霖朔才不至于跌倒。我忙把它脱下来放在一边,仔细的检查了我的脚没有任何异样才放下心来。张思远皱着眉头盯着我的鞋,问我道:“你……不会踩到了什么病毒吧?”
我不情愿地将鞋子小心的套在脚上,没好气的回道:“我更愿去相信我踩到了某种奇异的植物。”
张思远撇撇嘴,一行人绕过绿色粘液继续前行。当时的我们没有把这摊像鼻涕一样的玩意儿当回事,这是在整个事情中犯的第一个错误。
越往里走,山路逐渐变得平稳起来。宛如恐龙的脊背一样有着巨大起伏的山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像维密走秀场上那些模特的小腹的平坦,周围的景色也从光秃秃的黄土坡逐渐变成了茂密的山林。王霖朔望着四周叹道:“一看到这里我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在保康的时候。李希瞰难不成是只猴子,要不怎么这么爱往丛林里钻。”
张思远摊手道:“他长的又不尖嘴猴腮,怎么染上了一身猴子的习性。”
一直沉默的李清灵却突然冷哼了一声,瞪着张思远道:“再怎么样他还不是长的比你帅多了。”
张思远被人突然这么没头没脑的怼了一句,愣了愣笑道:“我说李大小姐,你可听清楚了,我刚才说的是他长的又不尖嘴猴腮,我哪儿表露出来我觉得他长的丑了?”
李清灵沉默的背过身去,张思远莫名其妙的望着她的背影,干笑了一声低声道:“真搞不懂恋爱中的女人。”
这件事只是艰苦行军中的一个小小插曲,那些划到腿边凌乱的杂草和不停地在耳边嗡嗡鸣叫着的不知名的虫子很快就让我忘记了这件事。但真正令人烦躁又苦恼的是,我们一鼓作气爬到了半山腰处,但在上山的过程中却意外的顺利,顺利到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或体积和我们相当的生物。
张思远擦着额头上的汗,抱怨道:“胡三会不会是想故意把我们引到错误的方向拖延我们的时间?这么重要的时间点,山上怎么会连个人影都没有……难不成我们晚来了一步,他已经被掳走了?”
我一拍脑门,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忙跑过去找到路叔和黑衣人说明情况。两人听完后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波动,路叔道:“我们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在经过商讨过后我们决定继续前行。李希瞰也可能早就不在山上了,也有可能依旧隐居在深山里,还有可能这个情报只有我和胡三知道。”
我心道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我对他们连连点头,在将要扭头离开的时候黑衣人忽然叫住了我。
他对我动作飞快的眨一下眼睛,用唇语道:“提防李清灵。”
我望了一眼他扭头离开,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把一路上发现的李清灵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