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许杨就派人将宋厉使者请到太守府,告知他有事相商。
使者带着两个下人大摇大摆的来到太守府。
许杨一看,果然昨日使者带来的两名下人,有一个已经换作他人。
许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使者,为何不见昨日那名下人?”
面对许杨突如其来提问,使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老家襄阳,今早已经出城前去探亲去了。”
许杨也不戳破,只是笑呵呵的道。
“昨日使者礼单我已看过,只是尚缺一物,不知能向使者讨要否?”
“太守大人需要什么,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必定满足。”使者心里不悦,眼前的年轻人也太贪心了。
“这东西使者正戴在身上,要起来也不麻烦,在下只想借使者头颅一用,血祭大旗,以振我军军威。”许杨说完,杀机毕露。
早已在旁埋伏好的刀斧手一拥而上,使者还在挣扎辩解,这些刀斧手根本不听,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就将使者人头砍下。
“驿馆内使者的随从已经处置妥当了吗?”许杨淡淡的对许屠问道。
“主公放心,黄文俊已经亲自带人前去,一个不留,绝不会走漏任何消息。”
许屠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上两岁的堂弟,如今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主公,再也不敢以堂哥的身份自居。
“提着使者人头,去城南大营祭旗,今夜亥时全军登船兵发江陵。”
……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许杨去找王先生道别。
王先生此时正躺在病榻上,身子已经非常虚弱,见到许杨王先生挣扎着想起爬起来,许杨急忙紧赶几步上前扶住王先生。
“恩师你好好休养身体,此次前去奇袭江陵快则三五日,慢则八九日,必定得胜归来。”
王先生虚弱的点点头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对许杨说道:“此去江陵宜速战速决,万不可在途中耽误时日,让宋厉有了防备。”
许杨握住王先生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襄阳城南大营。
三万带甲将士已经整装完毕,全都在校场集合。
许杨看着漏壶,时间已经快到亥时,几步登上校台,拔出腰间宝剑,挑起使者的人头高高举起。
“全军将士听令,江陵太守宋厉与苟安勾结,意图图谋襄阳,宋厉派使者前来,已经被我斩了,今用此人头,血祭大旗,我军今晚兵发江陵,必定大获全胜,三军将士随我出城登船,兵发江陵。”
这时候,士兵才明白,原来是要打仗了,台下传来一阵喧闹。
许屠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城南大营一直由他在管辖,如今主帅有令,这些人竟然还敢在台下多嘴。
双目圆瞪,‘啪’的将青龙偃月刀随手一挥,碗口粗细的木头齐刷刷的砍断。
“还不速速出营登船,在此议论,难道想挨军法不成。”
许屠素来暴躁,口中的军法,轻则是一顿鞭子,重则是要掉脑袋,将士们立即闭嘴,三军开始有序的出营登船。
此时在江陵太守府,宋厉正和文武欣赏歌舞。
细柳腰肢,青衣罗衫,好不艳丽,一曲舞罢,宋厉让歌姬退下手捻胡须呵呵笑道。
“据探子密报,许杨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儿,此刻恐怕正在大摆宴席,筹备婚礼,喜帖竟然发到老夫手上,可惜豫州刺史康乐推说粮食初熟,不肯借道,不然许杨小儿,此时已沦为阶下之囚,那里还容他猖狂。”
台下诸将大多点头称是,只有一名小将闻言面色不安,眉头紧皱,心中犹豫几番才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道。
“许杨乃是少年英雄,自萧县起兵,带两千人马竟敢夺取四万人马的襄阳,可见此人胆略过人,太守大人不得不防,还是加派兵马驻守葫芦口一带,以防万一,待李羽大将军兵马一到,我们便可由葫芦口直接发兵直取襄阳。”
宋厉一看台下之人,面露不悦,说话之人姓赵名苍,年纪不过二十岁,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匀称,看上去就像是一名读书人。
只是账下的一名小小偏将,自己其叔叔与自己颇有交情,方才破格录用,在军中寸功未力,
今日竟然敢当着众文武之面反驳自己,还教自己如何调兵遣将,宋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宋厉轻藐的看着赵苍,轻轻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赵偏将带领本部兵马,驻守葫芦口。”
赵苍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宋厉见自己手无寸功,只分了五十人马作为自己的本部人马,五十人去守葫芦口能有什么用!
赵苍见叔叔频给自己使眼色,暗自忍下这口气。
“末将领命。”赵苍答应了一声,便转身气冲冲的离开太守府。
宋厉根本没把赵苍这个人当一回事,就更别提赵苍的话了。
……
汉江是长江最大的支流,此时大雾正弥漫江边,天色已经泛白,只是初升的阳光还没办法驱散如此大的雾气。
看守渡口的士兵打着哈欠,这时正是人一天当中最困的时候。
“哗啦哗啦。”
已经能听到明显的划水声,江面上却丝毫不见任何船只,再过片刻,江面之上,终于露出了几只大船。
“你们是哪里的船只?”守卫渡口的兵士冲大船喊道。
“我们是从襄阳来做生意的商船。”雾气蒙蒙的江面传来回声。
“先不要靠岸,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