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杨放下酒坛,略带忧伤的道:“你还记得司马军师吗?”
许屠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许杨会突然提起。
“我还记得初见恩师之时,恩师对我说道,若要重振乾坤,何惧颠倒黑白。此话我永生铭记,只要心怀天下,用写手段又有何妨,对付奸邪小人,就得不择手段,只是委屈你了。”
“如今之势,我们在明,士族在暗,他们到底有多大势力还不得而知。”
“我唯有以强示弱,故作无知小儿,麻痹士族,今日比试我心生一计,故而让你输给于世邦,一来可以让他们更加麻痹大意,二来可以借此机会将你调到大营,而不引人怀疑。”
许杨对许屠招招手,让许屠伏耳过来,在其耳边说了一番。
许屠听着听着,脸色由怒转喜,哈哈大笑起来。
“主公此计甚妙,那于世邦那老匹夫一定要交给我来亲手处理。”
许杨呵呵笑道:“好,就交给你了。今天除夕之夜,家人团聚,不要称呼什么主公,我们两兄弟好好的喝上一场。”
二人举起酒坛,就着海碗里的牛肉,你一口我一口,直到深夜方才大醉而归。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正是喜迎新年的时候,太守府里却传来吵闹之声。
许杨正在大厅内与许屠怒目相对。
“哼,你连一个老匹夫都打不赢,还有何脸面在我面前晃悠。”
许屠气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上:“别忘了当初在萧县起兵,可是我家出钱最多,我又立了那么多战功,昨日不过失手一次,你为何总是揪着不放。”
许杨脸色一沉:“能有今日基业,全仗我和军师的计谋,尔等武夫焉敢居功!”
“就你这点武艺还有脸留在我在身边,见到你这快黑脸就烦,给我滚回军营里去。”
两人吵闹之声,将太守府里的人全都引来,就连许冠清、许冠粱等长辈也围了过来,劝解道。
“你二人本是兄弟,如今刚刚立业,正是互相团结,更进一步之时,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在此吵闹不休。”
不过二人像是铁了心一般,任由旁人怎么劝解,都是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最后许屠一甩衣袖:“尔等纨绔子弟,军师一死,量你也难有多大作为,整日见你,我还怕污了我的眼。”
说完之后,独自冲出大门,气冲冲的绝尘而去。
此时正值过年,太守府里少了许屠的大嗓门,显得冷清许多。
过年期间没有多少政务,许杨难得抽出时间陪陪小蝶,只是心中尚还有一事还在牵挂,享受了两日温存,在大年初三的时候,一名士卒悄悄的从后门进到太守府里。
许杨此时手里正拿着几页薄薄的纸张眉头紧锁,面上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这群酸儒,我给他们机会成就功名,他们竟敢给我偷奸耍滑,不给他们点厉害的瞧瞧,他们是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们的主公。”
这几张薄薄的纸是新撰写的律法,黄文俊派人专程送来给许杨查阅,已经三天时间,数十个儒生撰写出来的新律法只有短短数十条,并且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告诉黄文俊,用不着对这群酸儒太客气了,该打就打,该杀就杀,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二十天之内定不下初稿,杖刑五十,一个月之内完成不了新法,他就不用再回来了,留在道观里念经也挺适合他的。”
兵士一听要黄文俊在道观里念经,差点没笑出来,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深山道观里面,黄文俊听到许杨命令,倒没有怎么担心会留在道观念经,反而是因为得到许杨的命令而心中一喜。
儒生不比士卒,整日看起来好像在埋头苦干,可是数十人每日不过只写了几页纸张,而且一天向士卒要求这样,要求那样,事情极多。
黄文俊没有许杨的命令,是打也打不得,骂也不好骂。
黄文俊像往常一样,来到贤士们撰写新法的屋内,数十名贤士正伏在书案,好似在查看典籍。
李望还和平时一样,在磨洋工,手上随意的翻着书页,脑中早已神游太虚。
黄文俊拿手在书前晃了晃,李望竟然毫无知觉,不知道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黄文俊微微一笑,被自己逮到只能算你倒霉了。
“啪”的一拍桌案,将李望吓得差点跳起来,不止是李望整个屋里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
只见黄文俊皮笑肉不笑的道:“李贤士,在想什么呢?”
“正在....撰写新法呢。”李望有些心虚的道。
黄文俊冷笑看着李望,将李望心里看得发毛。
“李贤士早已神游太虚,连书都不看如何修改律法阿?”
“这......”
黄文俊根本不给李望解释的机会,对所有人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害怕得罪士族,故意在此拖延,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从今日起制定规矩,每日规定任务,当天完不成杖刑五杖,十五天之内没有,完成初稿每人杖刑二十,一个月之内制定不出新法,你们的手就永远都别想再提起笔来。”
“若是有人故意消极怠慢,杖刑十杖。”
黄文俊望了李望一眼:“来人呀,把李望拖出去,行刑。”
两名兵士上来一左一右架起李望,就往外拖去,李望还在辩解着什么不知者无罪的话,不过黄文俊根本充耳不闻。
把李望拖到道观的院子当中,几名兵士找来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