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尚且如此,对自个感激敬佩的二嫂,更该如此了。
李铁栓也点点头,附和自家媳妇的话。
“别这了那的说,绣活儿是你自个熬时熬晌地做的,可不能算到我头上。若说花样子,不然单凭那,拿出去顶多也就值个三五文钱。”林青蕊高兴赵氏夫妻俩没私心,她就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会怕费尽心机的惦记自个的东西。“别说一个花样子,就凭你二哥当初出事时候你们的情谊,就是一百个花样子给你们也是使得的。”
三房俩人知道这是二哥二嫂心疼他们三房,心里很是感动。后来李铁栓又想到自家媳妇说二哥家买了许多粮食准备酿酒,恐怕手头上不宽裕,所以想了想就犹豫着提出,要是二哥二嫂要用钱,那二十两银子就让他们用着。
也恰好林青蕊他们现在手头还真有些紧,因为跟万宝楼和酒坊的结算要到下个月再送酒的时候,可家里的酒缸可不能闲着。要知道,在冬末天冷的时候酿的酒,保存时间会更长,口味会更醇厚。
突然林青蕊心头一动,左右家里要真的做起酿酒的生意,雇人是必不可少的。不若干脆拉了三房两口子一起做,一来两家感情在那,二来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何况自家男人不说,她也能看得出,那看似粗枝大叶的汉子对亲情其实很是渴望。
至于酿酒的方子,她倒也不怕别人学了去。所谓粮是酒之骨,水是酒之血,曲是酒之精,艺是酒之髓。虽说粮食、水跟曲好买,可只艺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学了去的。
林青蕊自小在酒缸里长大,对酿酒工艺有独一无二的见解。国内最年轻的酒头脑,多少人都等着她的一声开耙。她对温度跟发酵的把握,是她最大的依仗。
当晚,林青蕊跟李铁柱运动完,窝在被窝说闲话的时候,林青蕊就说了自个的想法。李铁柱没想到自家媳妇这么大方,看着媳妇趴在他胸膛上戳的模样,他明白大抵媳妇是看在铁栓是自个兄弟的份上。不然已经谈好的酿酒生意,又何必再拉个人进来分利益?
一想到自家媳妇一心为自己打算,他的心里就激动的不行,甚至再次庆幸起来,还好娶到了自家,不然他的后悔死。心底里欢喜,看着媳妇就哪里都好的不行了,他欢喜的把人抱紧。
“不过得等下回交了货再说,省得三房那边再推辞。”
“媳妇,都听你的。”忍住心头的澎湃,他嘶哑着嗓音,又是一番动情。
最后林青蕊撇着嘴入睡,怎么忙活了一天,那莽汉还是用不完的力气啊。
隔了几日,等酒缸晾晒干了,瞧着天儿也挺好的,林青蕊就准备开始酿酒了。
酿酒之前,要把用来做酒的糯米放进大缸里泡软,然后洗干净。这些活儿只赵氏跟大丫二丫就能帮着忙活完。
二百斤的糯米跟高粱米要上锅,可不是林青蕊跟赵氏能做到的,所以家里的两个男人就成了主要劳力。两个人抬着大篦子就轮上了大锅,待到锅里的水汽上来,米香味四溢开来,林青蕊就指挥着两个男人把米分开。
高粱米倒进准备好的大酒缸里密封发酵,而糯米则单独流出来开始用井水开始冲洗。冲洗了几回,林青蕊摸着温度下去的差不多了,这才让李铁柱跟李铁栓装入酒缸再密封。
冬日里外面温度低,所以酒缸的发酵除了是在整日烧了火盆的屋里,甚至还用草席跟家里的旧棉絮包裹起来。
忙完了糯米的封存,她就去感受高粱米的发酵了。高粱米酿制的黄酒在出酒之前要处处小心,尤其是随着发酵温度的上升,在五个时辰左右的时候,听着酒缸里死死的发酵声必须要品温。一旦温度跟缸内的气体达到要开耙的程度,就必须及时加水搅拌。
这般来回四次,经过澄澈,才能酿出好黄酒。
林青蕊小心的查探着酒缸的情况,确定并没有差错,才笑开了。
“嫂子,天晚了,你先歇会,我给你盯着这边。”吃过晚饭,赵氏见林青蕊有些犯困,小声劝说道。
“没事,先让铁柱跟铁栓去歇会。等会还要他们帮着开耙搅拌,那才是真正的力气活儿。”
一边说,林青蕊一边仔细的听着酒缸中醪液的发酵声,只等气化强了。听着声音可以了,这才小心掀开缸盖,瞬间就有了淡淡的酒香味儿。
“三弟妹,让你二哥跟铁栓出来准备开耙了。”林青蕊探着酒缸的温度对赵氏说到。
之前如何开耙如何搅拌她都交代好了,只要不出差错,这两缸的雕花黄酒自然就成了。想着交了酒,自家就算真正挖到了第一桶金,也能发家致富了,林青蕊心里就欢喜不已。
李铁柱跟李铁栓每个人拿着一个特制的棍子严阵以待,而赵氏也提了水桶过来随时准备加水。因为是第一次而且下了血本,所以他三个都紧张的浑身都绷紧了,就等林青蕊开口指挥。
开耙的酒会更香醇,也是酿黄酒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步。自然容不得大意,这不是林青蕊正小心贴着缸内等醪液到达浓度。
接下来连着五天的工夫,林青蕊简直不敢轻易合眼,甚至夜里都要随时在东屋守着。之后又开耙四次,每日早晚由李铁柱兄弟俩大力搅拌片刻,直到五天之后酒缸的温度降下来,糟粕也沉淀下去,黄酒的酿制才算落下帷幕。
看着黄酒澄澈,林青蕊才教着大伙儿怎么灌入坛子。一千多斤的雕花酒水,几个人自然是马不停蹄的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