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听了这话也是一阵唏嘘,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秦家那么不要脸皮的人家,真是让人瞧不起。听说秦氏现在趁着她男人不在家,还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别的村耍,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日,家里老人孩子都不管。
李大宝也被她教的坏了根子,偷鸡摸狗就算了,还跟外头那些出了名的坏孩子凑一块闹腾。李二宝虽然还在家,但整日里也是骂骂咧咧,好好一个男孩子,活脱脱变成了一个泼妇样。
还真不知道该说是家教不严,还是说本性恶劣。
这个点,是吃过早起饭以后,加上还没到麦夏,所以还不用一早就下地。俩人进院子的时候,里正刚好从厅堂里头出来,手里的烟袋锅子还没点着呢。
说起来里正为着李家的事儿也是恼怒的很,所以见到俩人来就没什么好脸色。还是他婆娘怕得罪了人,暗地里扯了好几下子,才算把人让进屋里。
里正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迁怒李铁柱了,毕竟李家那些糟心事儿里最可怜的就是他了。所以在自家婆娘拽自己袖子时候,他就顺着台阶咳了咳,然后让人进了屋。
听说俩人是要买地,而且听那意思似乎是她娘家那边给了门手艺,想着自家做点小买卖,也省得李家老二以后再去深山窝着。
虽说觉得李家人没一个安生的,可眼见林青蕊的话有理有据,还透着最自家爷们的心疼跟关切,里正听着心里就舒坦。总归他们下水村又娶了个好媳妇来。再看面无表情的李铁柱,这里正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别扭。
夸他吧,那表情跟那皮相实在不像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而且对着那张脸他也实在夸赞不出什么来。说他名声坏吧,事实证明人家是个孝顺,而且处处忍让大哥大嫂的好儿子好兄弟,所谓做到仁至义尽大概也不过如此。
不管里正心里是多复杂,反正林青蕊俩人出门时候,就已经得偿所愿了。只等明儿交了钱,跟里正到衙门盖章拿地契了。
临出门了,里正媳妇田氏还叫住俩人,非要把两坛子酒还回去,还是林青蕊好说歹说的才让人高高兴兴的收下了。对于这个,里正跟田氏嘴上不说,心里却感叹李家老二的媳妇可是娶的真真好,单是为人处世就比李家另外两房的媳妇强多了。
“人倒是不错的,只可惜对上那么一家子。”田氏提着酒往正屋里走,顺便跟自家男人叨咕了几句。
里正砸吧了两口没有点着烟丝的烟袋锅子,赞同的点点头,“要是秦氏能有李家老二媳妇一半好,也过不成这样子。”
想了想,他又看了看自家媳妇,问道怎得今儿对李家老二两口子那么和善。平日里,也没见她对哪个多热切过。
里正媳妇田氏笑眯眯的提了提手里的酒坛子,念叨前些日子李家那边可是不少人赶着牛车马车来往呢,虽说外人不知道里面埋了什么葫芦药,可不妨碍她寻人去打听。要知道那万宝楼的伙计,她还是认的几个的,毕竟当初闺女出嫁时候,她们去那酒楼吃过一顿。
能酿酒的手艺,可是不多见的。不说他们自己能有多大的本事铺多大的摊子,就算是光跟万宝楼做买卖,后半辈子就不用发愁了。这样的人,哪能得罪了?
她也不过多跟人热切几句,若是能落了个好,也吃不得亏。
别看里正刚刚跟林青蕊两口子说话时候语气一直不咸不淡,但他是真没多少别的心思,光想着赶紧说了正事儿让人走,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但他媳妇显然心眼多了不少......
回到家,也快到了晌午饭时候,因着早上吃饭早而且林青蕊跟李铁柱也没吃多少,所以赵氏早早就开始做饭了。俩人进门,正赶上赵氏蒸了一锅发糕炖了肉菜。
一边吃着饭,林青蕊就打听起盖房子砖瓦跟工匠的事儿了。这事儿李铁栓了解,毕竟他帮着人做苦力多了,在镇上熟悉不少泥瓦匠班子。
“青砖一般是一文钱两块,瓦片则要一文钱一片。木料跟工钱就得看具体怎么用料怎么用人了。”李铁栓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黄泥麦秸抹的土墙就要便宜很多了,基本上四间房的院子有不到一百文的工钱就能垒成了。”
其实乡下大多数人家还是黄泥院墙呢,顶多就是多修补着,下雨时候勤收拾着一些。若是哪里被冲刷的矮了或是见漏了,自个也能和泥补上。
林青蕊压根没考虑过土坯墙的事儿,甚至她还想把现在的土坯跟篱笆结合的院墙全换成青砖的。一来安全,二来也能一次性都休整完。省得日后再折腾一回。
其实不光是她,就连李铁柱跟李铁栓也有那样的想法,尤其是知道李大宝跟一群混小子整日里游手好闲为非作歹之后,更是担心家里没男人时候,会被那群人惦记上。毕竟,李大宝可不是什么心好的人。
想到李大宝,李铁柱难免就想起了王氏,就算他没刻意打听过王氏的近况,也能猜出在秦氏手里她不一定能事事顺遂。可一想到她每次捎信,都是要银子或者要收回分家时候分给二房三房的地,前些日子更是让隔壁婶子来说和,希望把李家院子的东厢房再还给大房,他心里真是又失望又恼火。
想到近日里发生的种种,他怎么可能还上赶着的去给人搓摩?他娘的孝敬他少不了,可也别真把他当冤大头,继续去养着大房几口子人。
这也是他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家做酒水生意挣了钱的缘由,虽然能不搭理那些人,也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