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本来就有牲口棚,所以倒也不用再麻烦的盖了。等商量好了,林青蕊就跟赵氏把堆放了柴火的牲口棚拾掇出来,又把喂食的槽子刷洗了一边。
听说家里要买骡子跟牛了,大丫跟二丫也很开心,二伯娘可是说有了骡子就让爹娘带她们去镇上赶集呢。所以俩人早早就背着小背篓去割草了。
吃过晌午饭,又去看了看作坊里的酒缸,最后见李铁柱兄弟俩还没回来。林青蕊干脆就叫了赵氏跟两个妞妞在院里玩,现在日头正好,不灼热烧人,也不会冷的一点温度没有。
赵氏在边上做着针线活儿,林青蕊也给自家男人缝了件单衣,瞧见两个妞妞在踢毽子,一时间她也有些心痒了。记得小时候看到小伙伴们凑在一起踢毽子,她跑出去好几回想一块踢,可每次还没轮得到她,就会被师傅发现。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七岁那年,她被师傅关在小屋子里感受粮食发酵的过程,当时一群孩子就在屋子外头玩,她听着声音羡慕的不得了,最后还冒着被师傅责罚的危险搬了小板凳爬到窗户边上偷偷往外看。
那是的她还小,不会怨愤,只觉得委屈。尤其是在被师傅打了手心以后,更是躲在被窝里哭了整宿。
后来许是被罚的多了,也知道师傅不会允许她出去玩,甚至为了保持她品酒的能力,都不给她吃出了酒味之外别的菜肴。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成名之后,她狠狠的追求了一把街头小吃。
拉回了外放的思绪,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做针线了。干脆起身跟大丫二丫一块玩了,原本小孩子对大人都有着本能的崇拜,尤其是两个妞妞对自家二伯娘这种,简直就觉得二伯娘是无所不能的。
只可惜这种崇拜在看到林青蕊踢毽子时候破灭了,原来二伯娘还不会踢毽子呢。
林青蕊也没想到自个刚玩,脚连毽子毛都没碰到那玩意儿就落地了,看着大丫跟二丫吃惊的模样,她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然后干咳两声,表示这一局不算,接着来,最后在她锲而不舍的坚持之下,终于能勉强踢到两回了。
看着二伯娘得意的样子,大丫跟二丫面面相觑,心情颇为沉重的摇了摇头。她们还在想怎么安慰刚学会踢毽子的二伯娘,说村里五岁的稻花都能踢四五个才落地呢。
玩了一阵子,几个人都有些累了,林青蕊才搬出了屋里的写字板,其实就是一整块石头板子,然后拿出自家男人给特殊加工过的青砖条开始教大丫二丫写字了。正好赵氏的针线也做完了,看着院子里二嫂教的认真,也搬了个小板凳过去听讲了。
古代并没有什么拼音,而且多偏向于繁体字,她要教导拼音还真有些不现实。所以只能按部就班的从常用字开始,让两个妞妞根据字形记忆。
教了自家的名字,又按着农家常养的家禽教了猪牛羊鸡鸭鱼几个字,她才让几个人自个找了树枝在地上描画起来。
到了后晌时候,一阵孩子的嬉闹声传来,接着就是李铁柱跟李铁栓赶车的长鞭声跟“嘚驾”的驱赶声。
大丫跟二丫先得了二伯娘的许可,把识字儿的小本本放好,就迫不及待的往大门外跑去。只见二伯跟自家爹爹都赶着车往家门口走呢,边上还有许多村里的孩子凑热闹,二皮猴他们几个仗着机灵还一个劲儿的往车板子上蹿。
林青蕊跟赵氏也连忙走出来,见着骡子车跟牛车自然也是欢喜的。尤其是林青蕊在被自家男人拉上车板时候,还颇有种攒了好久钱一朝买到奥迪的感觉。
回了家,李铁栓一边卸车套,一边跟自家媳妇咬耳朵,最后还跟二哥二嫂打了声招呼就神神秘秘的拉了自家媳妇回屋去。而李铁柱也舀了一盆水洗了把脸,又接过媳妇递过来的碗连连灌了好几口温开水。
“今儿去镇上,正好碰上牲口贩子,就打问着买了这俩牙口小的。”李铁柱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说,“不到两年的小犊子,带上两套拉货的车板子,也才花了十二两五钱银子。算起来,也是咱们赚了二两银子的车套。”
林青蕊并不知道具体的价格,不过见村里那么多人家,能买的起牛车跟骡子车的,也不过两三户人家,所以心里也就清楚这种牲畜对于一般农户家还算是奢侈物件的。现在听到自家男人这么说,自然也高兴起来,省了钱还置办了大家伙,能不高兴么?
钱这东西,有来有去,她向来都不认为钱是靠省出来的。何况现在家里也能拿得出买车的银子,现在花了也只当是投资,为着是以后能挣回来更多。
晚上林青蕊在看到赵氏时候,就见她一副羞涩模样,甚至还重新梳了发髻,还戴上了一支她从来没见过的银簪子。虽然簪子并不花哨,可打眼一瞧就知道那是新打的。
林青蕊嘿嘿一笑,对着赵氏做了个了然的表情。结果赵氏顿时脸颊通红,眼神还飘忽着不敢看自家二嫂。她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李铁栓会突然给她买银簪子,甚至还非得给她戴上。虽说有些羞得慌,可她心底里还是挺高兴的。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波澜不惊,不过酒坊生意却被经营的红红火火的。也是因着订货的人越来越多,李铁柱跟李铁栓也是忙的来不及多歇一日,天天的往各个镇上跑。甚至会李铁柱最近还琢磨着去县城跑几家酒楼呢,毕竟那边若是能订自家的花雕酒跟冬元酒,挣得会更多。
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毕竟他们再能吃苦再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