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又或许,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回应
夜深了,从半开着的窗外传来了知鸟与夏虫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热闹,如同大自然奏响的交响曲一般,富有让人着迷的魔力——让人可以一边聆听着这样的乐曲一边宁静下来,这是大自然的恩赐,远离城嚣之后进入森林得到的祝福。
但我却完全无法安静下来..来到这个处在树林深处的木屋中,已经有几天了,每天都再享受大自然的安抚却无法安然入睡。在这几天中也都基本没有真正的走出去,享受大自然的美,也无从去感受此时所散发的宁静魔力,除了简单的生活活动外,我基本都是这样一个人待在卧室中。
虽说是深山的树林中搭建的木屋,但生活设备却十分齐全,电力也好常用电器也好,单从屋内来看的话..完全是无法感觉到此时正在远离东京的一个偏僻的深山中吧。
[啊哈...]
我拉长了气息对着空气发出了长叹.到底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呢..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愿意去想,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说实话,我自己也无法确定什么时候能回去..回到那个熟知的千叶去啊.似乎从被带到这个地方来就完全的和外界失去了联系..虽说也能打电话发信息啥的..但我貌似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联系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完全不想,也不敢,联系雪之下..不知道接通电话后要说什么.
报个平安么?那也太扯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她把我“送”道这个地方的.
我懒懒的躺倒在床上,凝视了一小会儿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再次发出了长叹..算了,睡觉..但愿今天能睡个好觉.
“咚咚”
此时,木板做的门被谁敲响了。
我还没有开口,便听到了来自门外的声音
[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啊啊..可以.]
我重新坐了起来,门也应声而开,夜月也随之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慢慢的向着床边走了过来。
也许是刚洗完澡,她的脸色有些微红,睫毛和额头及鬓角两边还有些许水汽,身上穿的是一套略微紧凑的白色连体睡裙,把完美的身材展现了出来,细白的手臂如同随风舞动的柳条般轻轻的摆动着,带着花边的裙摆刚好没过大腿的三分之二,脚上穿着拖鞋.此时总让人无法在她身上找到一个适合视线停靠的地方,所以..在和她对视了一眼后便把视线转移到了窗户那边。
[因为看到你的灯还亮着..所以想着应该还没睡吧。]
夜月走了过来,也没有什么顾虑的直接坐到了床边,和我一起.顿时身边便充满了一股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
[嘛..刚准备睡下..]
[能和我聊聊吗?]
我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吧,夜月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我这边,小小的笑了一下,便也接受了这种回答。把身子轻轻的向我这边考了一点,让我和她之间那部分应该存在的间隔消失掉之后,轻轻的贴着我的侧身,隔着衣服从手臂上传来了一些温度后,她缓缓说了起来
[这间木屋,是当时爸爸为了给妈妈疗养的时候建的..已经二十多年了呢.]
[啊..嘛..时间很长了啊.]
我略显迟疑的回应着..其实,现在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甚至此时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了。所以..只能像个笨蛋一样的说着毫无意义的话语。
[...妈妈过世后,木屋也保留了下来,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过来..墓地,就在这附近呢。]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任何人都有不愿意被提及或者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但是,如果一旦这样的事情被说出口的话,那绝对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原因或理由..但我并不认为自己能轻易的接受接下来的解释..不过还是带着略显沉重的疑惑看了过去。
夜月微笑着,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的悲伤或者沉重之意,只是单纯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以前,都只是我和爸爸来这里,但现在...人多了呢.]
[...也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啊.]
而且,这种事情..并不是随便就可以参与进去的,我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参与进去。
[但也有可能不是暂时的。]
夜月的语气变得十分坚定,带着一层不变的微笑转过头来,锐利的眼角慢慢的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喜欢暂时的东西..]
[嘛..但大部分美好的事物,都只能说是暂时吧.]
甚至有的只能说是一瞬间,比如鲜花、比如彩虹、比如飞舞的樱花等等这些东西,相对于人生这漫长的岁月来说,也只是一瞬间的绽放,然而,正因为这样短暂的瞬间的美,才会被人传颂、被追求、被期待。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喜欢.]
说着,夜月轻轻的靠了过来,犹豫了两秒后,脑袋慢慢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没有躲闪..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动作,只能将难得的平静徒增几分不该存在的忧伤,所以,肩膀上瞬间就多出了一份小小的沉重。
[...所以,坚持也好执着也好..都将会一直伴随着我这一生..走下去。]
夜月的话语飘到我的耳中..之后便是沉默的降临.
坚持和执着么..实际上,也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啊.如果坚持之物是错的,那就是适得其反.但,在这坚持的过程中,有有谁能判断是错是对呢?又或者说...有谁有资格去判断对错?每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