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下楼的时候给了燕来一个鄙夷的目光,也不知道刚得了什么福利,反正脸上写满了小人得志,幸好他还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打架不行。
看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来还书,书生太监有些诧异,这才几天,都弄懂了?
燕来并没有说自己都了解,只是点头道:“都看完了。”
“那你说说,看出些什么了。”
燕来一本一本地把书递过去:“这是儒家的,这是道家的,这是佛家的。”
“嗯。”书生太监很是期待,但抬头一看,这家伙没再有什么反应,疑惑道:“下面呢?”
燕来不解道:“没了。”
噗嗤!站在一旁的森冷太监突然转过脸去,不知道想到什么。
书生太监倒没想到这些,只是略有不悦道:“咱家问你下面还有什么要说的!”
燕来抿抿嘴,琢磨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咳。森冷书吏听不下去了,看到燕来的反应,还不知道等下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提点道:“公公的意思是,你对哪本书感悟最深。”
燕来很是嫌弃地啧了一声,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是什么身份,露出一脸你好好问话不完了,打什么机锋呢。
指了指那本《左贤论》:“胸中有书意,藏腹不可抒。”
书生太监眉眼终于绽开,笑道:“看来你定气还是得定在儒家,咱家之前还以为道门会适合你。”
嘴里听说了南夷人的祖灵之法,但他还是觉得燕来走的不是这条路,毕竟后来关于伤也弄不明白,索性还是按照之前想到的,拿三家体系来试试,看看这家伙到底与哪家有感,如此一来不就简单了。
书生太监又打开那个带锁的小箱子,重新挑了本书递给他,燕来一看,心下大惑,这种东西也给?莫不是一个亲儿子还不够,想凑够一对?
《莲心鉴》,一看就高大上,翻开一瞧更是喜上眉梢,激动到有些手抖:这是剑法啊!这小白脸太监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他赶紧把书一合,认真地打量起对方来,那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怀疑表情就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差点没把书生太监气死,真想把书直接收回,一把撕烂。
目睹一切的森冷书吏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是个活宝,冷得全身都是笑点,实在是吃不消,又咳嗽一声,提点道:“公公是好意,从今日起你改换行服,随马在旁,当个护卫吧。”
给太监干活?
想了想,倒也无不可,何况这剑法可是实在货啊,自己最缺的不就是这类东西吗?有钱都买不到啊,再加上之前那三本书,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福利!
“短期还是长工?”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多问句,否则老觉得不安心。
森冷书吏有些无语,都到了这份你还要讨价还价啊?
“到了京城再说,下去吧。”
书生太监不想再和他说话,再说下去皱纹非得气出来不可,大手一挥先把人赶走,至于那东西能领悟多少是他自己的事了,他懒得再理会,什么东西!
燕来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还卖乖确实不对,老老实实地露出感恩戴德的模样,随后又套路般地表了几句忠心话,这才笑眯眯地离开。
等到他走了,书生太监这才吁出口气,无奈道:“怎么会有这种人。”
森冷书吏想了想,判定道:“物以类聚吧。”
引来一个白眼。
......
......
燕来感觉幸福来得好突然。
像小时候看过的小人书,这剑谱既有文字说明,也有图画,除了剑招,还有很多看不明白的经脉图,应该是真气运转的路线。
有点想抽自己嘴巴,扮什么个性呢,好好和大人们说话不行么,说不定人家一开心还能指点你,现在好了,给个鲍鱼都不会吃,从哪里入手?
知道迟早要被收回去,他想着怎样都好,得先把里面的内容给记住,可这不像之前的那三本书,可以背下来再慢慢琢磨,里面无论是剑式图还是经脉图,稍有遗漏便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第一次觉得犯难。
听到明天便要登岸,燕来觉得这一个多月的安逸实在是太短暂了,这也是一旦聚精会神地投入到了某件事内,时间就如白马过隙般。
这天上边有人送了一套行服和佩剑过来,倒没想到还真的需要重换装头,不过身上这套青衣皂服他也不喜欢。
与那日营帐外所见到的护卫款式差不多,略微还是有些大,但也不会让人看了觉得别扭,有些地方紧一紧,至多就是皱些,并不影响他焕发英姿,再配上那把鲨皮利剑,一个黑衣劲装的不羁少年就这样出现在铜镜里。
束发扎了黑带,不再是别扭的皂帽,让他一时觉得像从某种牢笼中脱困出来,整款行服也是内白外黑,除了压边的花纹外,不再有任何修饰。
原本脸上多有阴郁的少年,便也有了一分阴骘的气势。
燕来很满意,奶油小生的路子并不是他想要走的路线,穷人就要有穷人的风骨,这样才能提醒他不要得意忘形。
利剑出鞘,手感奇佳,让他越握越舒心,不像使刀,总觉得少点什么,无论是气质还是风格都难于融入进去,缺了那点霸气,无法蓄势待发,就发挥不出刀法的真髓,至于短刀的凌厉变化,也不是他现在所能把握的。
剑法虽比刀法更难练,但此刻拿在手上却有种水溶交融的贯通感,何况剑法凭的完全是势,有势就能逆水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