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噤声,个个面面相觑,便连适才面露不屑,随时准备嗤之以鼻的扇子少侠也哑口了:这位是何方神圣?
那位卷袖汉子咽了下口水,不确定道:“你,你说的这些,可有根据?”
未羊摇起了头,不是表示自己没根据,而是遗憾你们这些人怎么啥都不知道,从他面露惋惜的神情里,众人就猜到他这动作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们说说典狱司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吧。”
燕来看向森冷书吏,悄悄做了个抹脖子的示意,后者摇摇头,示意让他继续。
“这一个中心,是指以禁武治乱为中心,两个基本点,是指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全面治乱,深化禁武。”
“那这,这四项打击原则是指什么?”
未羊慢慢竖起指头,一根一句道:
“罪名可以小,罪犯不能少。”
“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要打就打死,要灭就灭门。”
“缇骑一出,人头落地。”
砰!
桌子被一掌崩碎,一个蓝衫青年站了起来,大喝道:“好大的口气!”
动静太大,自然引得大家看过去,早先便见他们这一行人气度不凡,如今看出手更知不一般,这一掌一喝间的气势显然都是底气十足的表现。
蓝衫青年目露寒光,冷笑道:“你叫燕来?哪里听来的消息在此胡说八道,这狗屁典狱司算个什么东西,敢说缇骑一出,人头落地,一些不入流的衙役凑了个狗窝,也敢出来犬吠,看来在沧澜山还没死够,想跑江南撒野了,本公子倒要看看他们出不出得了洛阳!”
“这位少侠请息怒,容在下说一句。”那位青衣客商赶忙起来打圆场:“这位朋友也只是说说自己得来的消息,这其中真假尚不可知,闲聊而已,闲聊。”
“哼!”
那蓝衫青年显摆完后,就被同行的伙伴扯衣袖,示意他不要和这些闲杂人等置气,他们懂什么呀,头发长见识短的。
未羊一脸无奈地摊开手,耸肩道:“你看,真相就是这么不受人待见。”
众人为他着急,还真是会作死啊!
燕来看向又恼怒而起的蓝衫青年,问道:“适才听这位少侠的意思,沧澜山劫囚案发生时,你也在场?”
蓝衫青年第一次注意这两个一直不吭声的人,见他年纪不大,架子倒不小,不屑般地扫了一眼,却还是回了:“在场又如何,莫非死的人里有你兄弟。”
燕来摇头:“兄弟谈不上,没那么深的感情,很多都是萍水相逢,当然了,如果他们没死,也不是没可能。”
他面带笑意:“还未请教。”
观望的人都感觉了一丝不对劲,蓝衫青年的同伴们也都一字站开,像在等着对方挑事,那倨傲的神态,倒和他们的身份匹配:“南剑门司徒鹰,你又是什么东西!”
燕来恍然大悟,难怪看着不顺眼,从袖中滑出了一枚金牌,吊在指间:
“典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