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的捕快们惊唤出声,谁又能够想到年前刚离开的站班小子,这才半年不到,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好久不见,陈班头,四哥,六爷,还有麻子哥。”燕来还剑入鞘,一一喊出他们的名字。
果然是这小子!众人一时展颜,是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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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高丞有些惆怅,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从自己治下抽调往京城的衙役们,都被新晋成立的典狱司录用,但此刻看到真人,还是免得感慨。
除了一群未被抽调的衙役外,最眼红的恐怕是那四个被筛选回来的家伙,看着燕来身上那威风凛凛的官衣,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幸好这里是公堂,否则一路上还没聊够的众衙役非得把他围死不可,光回答那些有的没的,估计就得喉咙嚷干。
燕来想过很多衣锦还乡的场景,但真正以一名上官身份坐在公堂上的时候,看着那些表情古怪的站班同僚,还是只剩下哭笑不得。
可公堂得严肃呀。
他把冠帽先摘下,放到一旁,认认真真地朝高丞行了个礼。
“哎,使不得,使不得。”高县令慌忙过去扶他,倒是真不好消受。
燕来也不刻意勉强,既然心意已表,就不需要再惺惺作态,做了个回请的手势,随后就大大方方地落座于旁。
高丞更觉恍然,这才多久没见,曾经在自己面前闷声不吭,老实乖巧的燕二郎,转眼就成了气派十足,言行得体的官场新贵,这人怎能变得这般快,还是洛阳的水更养人?
虽然杨不屈被拷锁在大堂上,但众人的目光却都停留在那位昔日少年的身上,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燕来看坐在一旁的未羊不愿意说话,便笑了一声,开口道:“都不是生人,咱们就长话短说吧,此人唤杨不屈,下江帮人,大家应该也知道上个月燕家进了贼,不巧,正是这位。”
高丞和闻风而来的县尉对视一眼,虽说早就猜到这燕二郎回来的目的,却还是没料到这般直接,而且竟把人给逮到了。
“真是此人?”县尉钱算问了句。
燕来淡然回他:“其实是不是此人没关系,这事我也不打算追究,毕竟也没丢什么东西,不过偏不巧这人乃朝廷钦犯,所以和高县令说一声,免得误会。”
“你这是,要把人带走?”钱算又试探道。
“不然呢?”
钱算有话说了:“这事恐怕不妥当吧,人虽然是你抓的,但这总是长陵地面,此人既是朝廷钦犯,自该由县衙收监,再行审理,然后...”
燕来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他继续表现的yù_wàng:“钱县尉,你不要误会,本官并非在和你讨价还价,这么和你说吧,这是典狱司在办案,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