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自默开学半个多月后,也就是案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陈金再次接受警方调查询问的时候,才从专案组的口中,得知了幕后主使者的身份,并且知道了,主谋张毅早已失踪。
对此,陈金表达了很淡然的个态度,并向警方保证,自己绝不会私下调查实施报复,也不会对警方有任何的隐瞒,并希望警方尽快破案缉拿真凶。
这一天恰是周五。
陈自默放学回来的路上,听江鹏提及今天父亲又被市警局传唤了,所以回到家看到父亲和白启林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神情略显严肃,便判断他们应该是得到了什么确切的消息。
“案件有进展了?”陈自默自行推着轮椅过去,面带微笑。
其实他知道,这起案件的行凶者无一漏网,当场尽数被抓获,所以要么那些行凶者中就有主谋,要么,警方早已经审讯得知了主谋者的身份,只是担心在燕云省道上赫赫有名的燕云赌王,会疯狂地施以血腥报复,所以才会一再隐瞒,推脱说案件还在调查过程中,目前没有什么明显进展云云。
陈金和白启林,肯定也能想到这些,而且如果他们俩真去调查的话,效率肯定比警方更高。
一行有一行的招嘛。
但既然答应了陈自默不再重出江湖,那么,就把案子交给警方查吧。
只可惜,警方的效率明显太低了。
陈金神情和蔼地看着儿子,微笑道:“确定了幕后主使者的身份,是我以前的一个仇人,名叫张毅。不过,这小子很狡猾,雇凶作案时,就已经提前切断了所有联系,并逃之夭夭。今天警察之所以找我,并把情况告诉我,虽然没明说,但我听得出来,他们希望能借助我的势力,去调查一些有用的线索。不过,我没答应他们,说话要算数嘛。”
“我的意思,还是要查一查的。”白启林很少有地露出严肃的神情,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毅那小子心狠手辣,而且阴险狡诈,当初几次我都想找到并解决他,可每次,都被这小子提前溜掉了。这次他拿出了这么大阵仗作案,那么,肯定还会有下次,而我们是在暗处,太被动了。”
“没事。”陈金笑着用下巴比了比坐在轮椅上的陈自默,道:“这不有我儿子嘛,他说能保证我的安全,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启林无语,苦笑着摇摇头。
虽然他做不到完全信任陈自默,可陈金相信啊——且不说陈自默那神秘得令人难以忖度到底有多强,有何等能力的术法及修为,仅是陈金相信他的儿子……
依着这么多年来的经验,陈金只要相信什么,那肯定就没得错了。
他可是拥有超能力的变种人!
陈自默想了想,道:“只知道是谁不够,我也找不到那人藏身在哪儿。我当初说,能够确保你的安全,确实有些夸张了,正如白叔所担忧的,我们在明,对方在暗处,我也做不到时时刻刻守护在你的身边。”
“还是让我去查一下吧。”白启林认真说道。
“对了。”陈自默打断白启林的话,道:“有没有这个人的照片,或者,他的生辰八字,又或是,他至亲的发丝、血渍,生辰八字也可以。”
白启林愣住。
陈金想了想,说道:“生辰八字肯定拿不到,他老婆孩子在东北,总不能跑到那儿去给他的孩子放血,拔几根头发,问人家生辰八字吧?不过,照片应该有,毕竟,专案组去过了张毅在东北的家里,应该取到了他的照片。”
“找警察把照片要出来,我试着找找他。”陈自默神情淡然地说道。
“用生辰八字,我猜是算卦用吧?”陈金笑道:“可是拿着照片也能算卦?”
陈自默摇摇头:“我不算卦。”
“那……”
陈自默没有理会父亲充满好奇的神情,转而推着轮椅自行往外走去,一边说道:“一是把照片拿到手;第二,你们可以把这件事告诉龚寅生,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张毅,并且将其除掉的,不过又要欠龚寅生一个人情了。”
看着陈自默离去的背影,白启林打趣道:“怎么办?”
“明天我去一趟警局,案卷资料我拿不出来,可打印一张照片应该问题不大,毕竟,专案组现在也是一筹莫展,这起涉枪案件性质恶劣,造成的影响可不小,上级给专案组的压力肯定很大。要不然,专案组的警察,今天也不至于隐晦地请求我能去私下找找张毅藏身之地的线索。”陈金笑着说完这番话,随即瞥了眼白启林,道:“瞧你这股迫切要查找到张毅的劲头,是不是弟妹催促你了?”
“没有。”白启林摇了摇头。
本来结婚前,他和孔萍就已经约定,年后一起回一趟南疆的老家寨子里看看,虽然对于孔萍来说,那边没什么值得她挂念的人,哪怕是亲生父母。可毕竟当年离开寨子之后,这么多年都再没有回去过,难免会想家,人之常情嘛。
不过,白启林却是知道,孔萍想念的不是家,而是老家的山山水水,还有山林中的那些万千生灵。
再有一点,孔萍一直想着回老家,或许能解开心中那述说不清,就连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困惑。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在追求舞蹈艺术方面的瓶颈,无法突破的桎梏。
大年初一凌晨,陈自默以玄妙术法,助孔萍在舞蹈中入幻境,又借幻境直言其心深处之缺陷,从而幡然醒悟,虽然还未完全明悟通透,却已然不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