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艺本就不是关于开玩笑的人,听牧曦这么一章,顿时紧张的想要退缩。
“跟你开玩笑呢,是什么,说来听听吧。”牧曦温和的询问之下,时艺才再次抬起头,向牧曦企盼着看来:
“时艺,想跟文立有个孩子,只是不知,现在这个年龄,还有没有这个可能,我没脸去问御医,一直忍着,但这件事,王爷是知道的,大概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现在我在这里,而文立远在大营之中,今日,我舍出脸皮,向主子请赏,请主子给我和文立一个,一个结果吧”
时艺说着,牧曦已经看到他的脸上绯红如霞,像是刚刚从蒸笼里出来一般,他躲闪着,不知道眼睛该看向何去,甚是羞涩。
牧曦不禁喜由心生,赞同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好,这个赏,我给了,待你和文立同时来找我时,我给你们一个结果,无论是可以还是不可以,都会告诉你们一个答案,如何?你是想说这些吗?”
“是,是,就是这些,时艺,真的难以说出口,还是主子懂时艺的心,谢谢主子,时艺谢谢主子给这么贵重的赏,谢主子”时艺喜不盛收,一口气说了无数个谢,不停的鞠躬,不停的拜谢。
“不用谢了,我希望你和文立能够白头偕老,如果,再添丁加口,那自然更是喜上加喜的好事,我怎么会不喜欢,不支持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家人的喜事,就是所有人的喜事,不是吗?”
牧曦由衷的喜悦,由内而外的洋溢在脸上。
时艺却意外的木然望来,“主子,你真的当我和文立也是家人吗?我们与主子,素不相识,毫无血缘关联,相处不久,主子为何能够以家人相称?我们哪里有这样的福份敢跟您相提并论呢?”
“相处时间虽短,但,相互帮助着,互相搀扶着经历了生死,荣辱,这比血缘还要亲,还要紧密无间,患难与共,相爱相助,不正是家人吗?”
“文立遇到了活菩萨,我也跟着沾光,能跟在您的身边,我时艺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只为主子把文立和我当作家人这一句话,时艺服了,心服口服了。”
时艺跪倒在地,郑重的深深叩首,庄重的,像是执行大礼。
“快快请起,既然是一家人,以后,在这单独的场合里,就不要如此拘谨,少些规矩,大家都轻松些。”
“是,时艺谨遵曦主子指令。”
牧曦看着时艺嘴里说着同意,但仍然难改木然的习惯,有板有眼的稳稳行完礼,才轻缓的站起身,整个过程,像是个文儒的雅士。
终于又是一场风波,在时艺巧妙的帮助下,有惊无险的度过。
时艺退出门去时,元青端着本应该由小霞负责监制的药汤进来,小心的递到牧曦面前,依旧还是怯生生,放下药碗,两只手就用力的搓起衣角。
牧曦轻轻吹着药汤上升起的热气,随口问去:“又出什么事了?说吧,我已经没有什么经受不起的消息了。”
“其实,没什么,就是,就是,刚刚王爷派人来问我,关于霞姐姐私自去大营的事情。”
元青小步向牧曦又凑了凑,小声的说着,眼睛警惕的向四周探望着,深怕被人听到。
“怎么问的?你说了什么?”牧曦不急不燥,平静询问。
“问您知不知道,问她为什么去,是谁让她去的。我,我实话实说的,您确实不知情,当然不是您派她去的,就说霞姐姐是去看娘亲的,就这些。”
元青胆怯的向牧曦窥探,手里的衣角,已经被卷成麻花。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觉得,吉祥说的都没错,您是个好人,是个可以相信的好人,刚才,时总管跟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这是我故意听的,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知道您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然后告诉给王爷的,但是,刚才,我听您对时总管那么亲切,那么好!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就像是亲人一样,我好羡慕,我也好想有这样的大姐姐,所以,所以,就壮着胆子跟你说了。”
牧曦将药汤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碗,顺势拉起元青的小手,握在手中,她的掌心满是汗水。
“你回答的很好,实话实说,你做的对,谢谢你这样信任我,能够告诉我这些。”
元青的脸上,立即泛起了孩子般的笑容,很是知足,很是满足,“真的?我没说错话就好,我好担心会说错话,办错事,又怕王爷会处罚我,又怕被您赶出去。”
“你不是想逃走吗?我把你赶走了,不正好可以离开这里了?”牧曦轻声问去。
“不能这样逃的,这样是逃不出去的,王爷的人手遍布大辽到处都有,如果王爷想找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能找到,只有王爷同意放我走,才是活着离开这里。”
“那你说说,让我怎样帮你逃走,怎样才能算是安全的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呢?”牧曦低声仔细的问着。
“我们这些孤儿,每个人都有一张卖身契在王爷手中,只要王爷将这契约退还给我,就等于是给了我自由,如果,再能给我一个寻常百姓的户籍,哪怕是九等户也好,这样,我就可以有自己的身份,可以嫁人,过正常人的日子。”
元青激动的看着牧曦,似乎,看到了自由的曙光一样。
“好,我尽力去试一试”牧曦诚恳的答应下,让元青顿时感激涕零,紧紧的抓着牧曦的手,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