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西山沈家就热闹非凡。天还未亮,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衫,留着长发的男人从飞剑上跳下来。他站在沈家的院子里看了一会儿,长啸一声。沈天豪立刻从屋内出来:“原来是白兄驾到,快请。”男人负手进屋,把长袍一掀,坐在木质的高椅上。他才坐下,又有一个鹤发童颜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一头白发,但是面色红润,光看脸,就跟姑娘似的,她穿着苗人的衣服,头上身上挂满了银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她一进屋就对着沈临仙笑:“好漂亮的姑娘,真是惹人喜爱。”沈天豪把脸拉了下来:“再惹人喜欢,那也是我孙女,我可告诉你蓝织,你别想把我孙女拐走。”沈天豪拉着沈临仙嘱咐:“你别看她长的跟个孩子似的,笑起来也讨喜,就当她是好人,她心黑着呢,她的话你可别信啊。”沈临仙笑着点头。蓝织坐在沙发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来递给沈临仙:“来,姑娘,奶奶给你见面礼,你收好啊。”沈临仙很有礼貌的接过瓶子,叫了一声蓝奶奶。随后,又有两个人进来。这两个人一起进来,站在一起十分的怪异。两个人一个个子高,一个个子矮,高的那个看起来得有两米多,站在屋子里就跟个巨人似的,矮的那个却是个侏儒,个子又长的又胖,看起来跟个球一样。沈天豪指着这两个人对沈临仙道:“这两位是赖家兄弟,你叫一声赖爷爷吧。”沈临仙笑着叫了一声赖爷爷。其实,她心里觉得蛮古怪的。这样两个人实在是差异太大了,一个那样高,一个那样矮,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弟啊。赖家兄弟大大咧咧的坐下,坐下之后,个子高的那个就开始抓着茶几上的东西吃了起来,的那个则倒了茶喝,一边喝一边嘱咐高个子的那个:“老二,吃点就得了,别吃撑了啊。”原来,这两个人里,高的那个年纪反而,还要叫矮的那个叫哥哥呢。沈临仙忍笑,又端了几盘果子和点心放过去:“赖二爷爷,您多吃点。”赖二抬头对沈临仙一笑:“好娃子,招人疼啊。”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石来,看都没看就扔了过去:“来,二爷爷给你的见面礼。”沈临仙伸手一招,就把那块玉攥在手心:“谢谢赖二爷爷。”赖大看赖二送了东西,也送了两株花:“自己种着玩吧。”沈临仙把这两株花拿在手中就愣住了,这竟是两株灵植,她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赶紧带着灵植到了春华园,将两株花种进玻璃房内。等她把花种好再过来的时候,沈天豪已经开始和这几个人商量起了瞒天符的事情。沈临仙就站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的还要客串一回服务生,帮几位前辈端茶倒水。了一回,沈天豪又叫厨房准备饭菜,等吃喝过后,胡管家又帮几个安排好了客房。把四人安顿好,沈天豪才对沈临仙道:“等到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你开始画符,爷爷会和几个朋友帮你护法。”沈临仙也觉得沈天豪安排的好,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她回去高了灵兽血,又将做好的符纸裁好,再次检查了符笔,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时间就到了正午。春华园的院子里已经摆好一张长桌。沈临仙带着画符用的工具到了院子里,沈天豪和四个朋友已经到了,那四人占了院子的四角,姓白的应该是个剑侠,他占了东北角,蓝织占了西南角,而赖大和赖二分占了西北角和东南角。四人盘膝坐好,沈天豪站在院子当中仰头望天。沈临仙将用具摆到长桌上,沈天豪掐了一个决:“开始吧。”沈临仙先朝几位行了礼,谢过几位护法的情谊,随后将长桌这一块下了禁制,不许别人打探到。如果画别的符,沈临仙为了成功率,有可能会沐浴更衣,甚至于斋戒,画符的时候还会敬天,但现在她画的是瞒天符,自然不愿意叫上天看到,敬天什么的肯定是不用的,她为了能够成功,甚至于将这一块布阵遮住,想要瞒过上苍。深吸一口气,沈临仙提起笔来,将笔尖在灵兽血和朱砂调和的颜料中沾了一下,提笔,悬腕,速度飞快的落笔在符纸上。她笔走游龙,只画了没有几画,额上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沈临仙只觉得手腕越来越重,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艰难,有一种喘不过气,要被勒死的感觉,身上渐渐感觉沉重到如压了几座大山。她心中苦笑,果然,这瞒天符不是那么好画的。想要瞒过上苍,便是上苍不知道,可这方天地规则,也绝不叫你轻易的画出来。又是几画过去,沈临仙喉头一阵腥甜,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便见东南角一道煞气直奔沈临仙而来,而赖二整个人滴溜溜的转着圈,一边转圈一边手中不断的掐着决,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葫芦,直接将那道煞气收了去。收了煞气,赖二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之极。沈临仙咬牙,咬破舌尖取了一滴心头血滴在染料之中,她笔下这张灵符已经废了,必须要尽快再画一张,不然,过了时辰,以后再画的话会更加艰难。将废符毁掉,沈临仙再拿出一张符纸,这一次,她沉腕而画,才下笔,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努力的稳住身形,沈临仙并没有看到东北角的白大侠帮她赶走了一只飞落下来的苍鹰。沈临仙咬着唇,努力调动身上的灵气,将所有的灵气都集中到腕部以对抗那沉重的压力。她下笔飞快,一股作气将符画了一半,而此时,沈天豪觉得大地开始震动,他一跺脚,以身为支撑,努力稳住这方天地。西南角的蓝织两手一合,将地上的一只毒虫收在掌中,东南角赖大高大的身躯猛然跃起,一拳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