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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居的丫头婆子全都是付伟和周氏亲自挑的,嘴也紧。任付悦使出了混身解数,竟然也半分打听不出来。
付悦是从凝香居的后院墙翻进院子的,远远的药香她也闻了出来。于是偷偷地摸进到小厨房里。她人小,凝香居里侍候着的人除去轮班吃饭的,都围在沈蓉母女的周围。付悦翻墙进去时,衣服都摔扯了,胳膊上一大片血痕。
付悦顾不了这么多了,她一定要知道沈蓉怎么了。既然打听不到,那她就只好出此下策。但小厨房有丫头守着,付悦就蹲暗处,想着用什么办法,将这丫头支开,她拿到药呢?
但付悦又想了想,厨房虽然是煮药的地方,却不见得还有其它药。那么她要是沈蓉,会将药放到哪儿呢?凝香居是沈蓉的天下,她不会觉得不安全,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便就是沈蓉的居室了。
付新与沈蓉在院子中转了一圈,有丫头在树下备了些茶果,付新与沈蓉便就在树下坐着乘凉,说些母女的贴心话。然后因为付伟又给付新做了新衣裙,付新拿了一方鲛绡,穿着今天的新衣服学着在戏台上看到的女伎跳舞,一圈一圈地转,然后摆个她认为特别漂亮的姿势给沈蓉看。
沈蓉抚手道:“跳得真好,我们憨娘最漂亮了。”
边上侍候的丫头婆子也都一齐笑着说好。
付新洋洋自得,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扑到沈蓉怀里,娘俩个亲密无间。任谁看了,都会心生羡慕。
待到天大黑的时候,付伟给周老太太问安之后,回到凝香园,才一进门,付新像只小蝴蝶般飞着跑到跟前,并甜甜地喊道:“爹爹,爹爹。”
付伟笑着答应着将付新抱了起来,掂了掂道:“憨娘好像又沉了,瞧这小肉实的。”
付新立时不爱听了,便就挣扎着要下去,嘟着小嘴不出声。再小的女孩儿也爱美,也知道美。付新虽然不知道别的,但总也喜欢瘦瘦的,穿起衣服来才会好看。
付伟被逗得“哈哈”一笑道:“乖憨娘,爹爹逗你呢,我们憨娘最美了。瞧,爹爹给憨娘买了什么?瞧,挑丝绒的头绳,扎起头发来,再没我们憨娘漂亮的了。”
付新高兴的从付伟手里接过那与众不同的头绳,来回的看,非常的喜欢。就不再挣扎了,并还给沈蓉看,往头上比划道:“娘、娘瞅瞅,好看吗?好看吗?”
沈蓉站起身来,笑着迎上这爷俩道:“好看好看,你爹爹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你,什么好东西都买给你,娘现在是没这福气得你爹点儿东西了。”
付伟抱着付新也不嫌沉,一家三口正要往屋里走时,门上却有人往里闯,守门的婆子拦着,来人便就喊道:“二爷、二爷,大事不好了。”
沈蓉回头瞅了瞅,来人认得,正是付伟调去看着付悦的孙婆子。沈蓉没出声,示意付新下来。
付伟没放,回过头,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孙婆子都快哭了,道:“自欢娘去给二娘子问安,和老奴说要去老太太哪儿,非不让老奴跟着,转眼便就不见了。老奴偷偷地去老太太哪儿打听,说没见欢娘去。老奴也不敢出声,偷偷找到这个时候,月亮都上树了,还是不见欢娘,老奴才着急,不论老奴的罪,求二爷先将欢娘找着,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付伟连忙将付新放下,呵斥道:“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等到这时候?她没在她娘哪儿?她几个兄长哪儿呢?还有老三那边,都找了?”
孙婆子泪眼涟涟道:“都找了,就连园子里的小树林,老奴都派人偷偷地找了,半点儿人影也没见着。”
付新拉住沈蓉的手,有些紧张。对沈蓉说道:“娘说,姊姊会不会在咱们这儿?”
沈蓉急忙问道:“怎么这么说?”
付新小声说道:“下课的时候,姊姊说要来找我玩,我没让。娘说她会不会偷偷地来咱们这儿?躲在咱们找不着的地方?”
没等付伟问,守门的婆子已经叫道:“这不可能的事,老奴可是半分没敢大意,就是吃饭,都瞪着大门,连只苍蝇都别想从这门上飞过去,更何况欢娘一个大活人?要是进来,老奴定会看着的。”
沈蓉却多了个心眼,道:“咱们的院墙好像并不是很高,如果有心人想要偷偷翻墙进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付伟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一个六岁孩子,为什么要翻墙来这儿?但仍是说道:“还不快给我找?”
凝香园的丫头婆子立时四下分散着,到处查看。
沈蓉想了想,一手拉着付新,却径直往她的主屋里走,那里有她的药。外面的月光虽然亮,顺着窗纱漏进的光亮星星点点,屋内显得特别的幽黑。绣燕连忙点上蜡,屋内立时通亮。一眼望去,屋内似乎并没有人。
付新紧紧地拉着沈蓉的手不松开。
沈蓉示意绣燕不要动,她便就往内室的床边走,一挑开挂在床头的纱帐,里面正是人们遍寻不见的付悦。她脸上、胳膊上均带着伤,极为惊恐地望着沈蓉。
“姊姊。”付新吓得大喊。
付伟听见,急忙进来。
沈蓉沉着脸,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干什么来?”
付悦摸进这屋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由于院子外面一过了吃饭点儿,人就多了起来,过来过往的,付悦就一直寻不到机会出去。
她愿想着等一会儿天再黑些,趁着外面人散了,人还未进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