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形,熟悉的人都一眼认了出来,却是杨广。已经有人吓退了一步。
“李颜元!”杨广喃念颜元的名字,颜元抱拳道:“见过皇上。”
杨广声音阴冷地道:“朕待你不薄,你却窃了朕的江山,如今得见朕还不下跪。”
“那并不是皇上的江山,江山之主,非一人可定,而为天下人定。我父皇能荣登九五,乃民心所向。窃之一字就更谈不上了,能被人轻而易举地夺走的只能证明不是属于你的,当日皇上被杀,是我为皇上收的尸骨,皇上说对吗?”阴气太重,在颜元身后的人都止不住的打颤,就连松柏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嫁人了!”杨广飘到颜元的面前,离得颜元最近的松柏被冷得牙齿都止不住地打架,可看颜元的神情如常,松柏心里拿不准。
“是。皇上被人所困,我帮皇上一把吧。”颜元手中的剑用力一挥,一声凄厉的惨叫,黑暗中能看到一朵妖艳的红色花。
“长卿王小心,那是黄泉之花,但有沾染便入黄泉,再也回不来。”松柏那叫一个着急啊,可他动弹不得,再急又有何用。
“急急如律令,炼狱真火!”颜元口令一下,那迎她扑来的花朵立刻被烧着了,又是一声惨叫,而杨广在此时亦扑向颜元,却在碰到颜元的时候惨叫地避开,双手染起火,任他怎么吹都不灭。
“有黄纸,朱砂,笔吗?”颜元问了松柏,松柏已经被颜元露这一手吓坏了,颤颤地从怀里拿出了颜元要的东西。
颜元接过将黄纸朝天扔起,口中默念,手持笔沾朱砂,那原本黄色的纸慢慢地变了颜色,颜元停笔之后化为了银色的符,松柏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银色的符啊,那是除了金色符外甚为高级的符,这样的本事,松柏想到自己竟然没少在颜元的面前卖弄本事,好想死啊!
符成咒起,一道道金光自颜元的嘴里飘出,“收!”
符被颜元朝天抛起,杨广惨叫,即被困于符中,那朵红色的花哀求道:“高人,高人饶人,高人饶命啊!”
“黄泉之花,开于地府之路,你为何在秦王府中?又为何控制了杨广的鬼魂?”颜元伸手捏住了花根,这朵花的生死尽在她一念之意。
“杨广生前为九五之尊,却死于非命,心中怨恨甚大,我,我从地府而来,恰遇杨广的魂魄,便让他依附于我的身体,助他躲过了地府黑白无双的追捕。我借他的恨意修炼,他也吸取我的阴气养魂,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不仅仅是各取所需吧。开!”颜元打了个手诀一喝,原本黑云盖顶的秦王府即乌云散尽,恢得了原本的万里晴空,那股冷意也同时散去。
见了阳光,“高人,高人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话,真话。”
“黄泉之花,见光而散,你当我是傻子?如果没有人细心呵护,你断不可能活在世间这么久。不属于人间的花,想要在人间绽放,谈何容易。”颜元捏着花茎的手一紧,黄泉之花大叫,颜元警告地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废了你。”
“有人在秦王府养鬼,我就混在了其中活到了现在。”黄泉之花怕死得很,往颜元的身边缩了缩,“高人,我不想死,你,你给我挡挡阳光吧。”
松柏走到颜元的身侧,“长卿王,秦王府的气息是有些不妥,只是老道来了几回都没看出什么来。”
“不仅是秦王府,秦王府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颜元幽幽地说,松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罢,一并解决了,省得往后再闹事。”颜元看着远方幽幽地说。“私出地府,私藏鬼魂,但为黑白无常所知,必受五雷之刑,五雷之下,你必死无疑,这内丹于你亦无用。我拿了你的内丹,保你一命如何?”
颜元跟那花谈交易,黄泉之花自然是动心的,“你,你能保我一命?”
“黑白无常就要到了,你的时间不多了。”颜元提醒,“你不该让杨广的鬼魂出现,似他生前为帝王,犯下杀戮无数,又死于非命的人,怨气太重,以前你能藏住他,他一出现,黑白无常便会立刻赶来。”
“我答应,我答应你。”黄泉之花突然爽快地答应。盛开的花苞吐出了一颗珠子,转瞬间落在颜元的手上,颜元拿到窦氏的面前,“娘,张口。”
窦氏都没反应过来,颜元一说,她即张嘴,颜元将珠子丢入窦氏的口中,窦氏吞下,黄泉之花大叫道:“你,你怎么让她服下,我的内丹虽然只对女人有用,她不过是寻常的凡人,我的内丹给她吃了也只能保她青春永驻罢了,发挥不足十之一二,若为你所用,还能让你功力大增。”
“不必,”颜元淡淡地说,浑不在意。
“铃铃!”一阵铃声传来,除了颜元与松柏之外,所有人都纷纷倒地,随后一群鬼兵自地而出,但见颜元而见礼,“拜见上仙。”
“人间乱起,长安为大唐京都,却现养鬼之士,诸位至今一无所察,难道人间数十年大乱,地府也乱了?”颜元开口问罪,当头的乃是叛官,闻之而告罪道:“上仙明察,非小人等疏忽怠慢,实有异魂闯入此界,地府正在全力查找。”
“异魂?什么异魂?”颜元面不改变地问。“此异魂善于隐藏,身死之死为地府所察,可又突然消失了,阎王令我们尽快找到此魂,无奈一直没有线索。”
“你们察觉那异魂是何时?”颜元随口问一句,判官答道:“应当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