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等人在藤王族一呆便是二日,不管如何询问,却被那贼眉鼠眼的藤妖油嘴滑舌地一阵敷衍。
“几位贵人,现是白茂之期,月夜族上上下下为了种灵祭可是忙坏了,再过几日如何?”
与中衍山的祈灵祭类似,前者是向月夜之灵祈求心魂普泽,后者则向天帝祈求灵气普泽。
王喜自是不信,觉着里头藏了猫腻。
他摊开月林之地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大大小小百来个种族,其中亦包括了月夜族的附属族。
“我们虽暂时见不到慧长老,却不能为此束了手脚。明日起,钱师弟与罗师妹负责暗中监视藤王族族长,而其余二位师弟随我将月涟帝女的附属族一一探查仔细。”
王喜运起灵气在上头圈了十多个圈,压低声音地补充:
“为了月涟帝女顺利归族,必须查清势力中究竟生了多少叛徒。”
翌日,王喜三人大大咧咧地向王藤族长打了个招呼,便按计划行事。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一体态如柳的女木灵掀开幕帘走了出来,勾人的玉臂缠绵地攀上维持人貌的男子身上。
“族长,让中衍山的人这么搅和,会不会影响月银帝女的大计?”
男子轻蔑一笑,妖气陡生,一瞬间竟生出七八条青青绿绿的长胳膊,女木灵顿时被掌握其中,犹如玩物。
“怎会影响,灵院无非想查出失踪案的幕后主使。至于主使你我心知肚明,用不着我们出手,那位帝女也会出手。再说,月银帝女交代下的事,你可安排好了?”
“嗯……倒是抓了几只,妾身只等您过目。”
揉捏之下,女木灵忍不住婉转低吟。
“好,待会儿我便去瞧瞧……”
王喜照着地图所示,一路御剑,不一会儿,便再度到了他们初入月夜势力范围遇上的小族。
那彩锦上赫然绣着金绿丝线做成的月华树冠!
唉!王喜暗暗叹气,一些血脉低劣,传承浅薄的小族终究为了自保而选择了屈服。
他运起灵力在标地图记上画了个叉,便往下一个目标赶去。
叉、叉、依然是叉。
王喜三人连跑了数个月涟帝女的附属族,却没瞧见一面绣有满月的彩锦,感叹月希帝女心狠手辣的同时,心中亦升起不祥预感,此趟任务恐怕一波三折。
按赶路的次序,接着便会到雪红花族,雪红花族并非那些名不经传的小族,况且还出了一位帝君候选,木樨。
当那面闪闪发亮的满月彩锦迎风飘扬印入王喜等人的眼帘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驻足于前,王喜亲手点燃明亮的火种,自言自语道:
“雪红花族与月涟帝女关系亲厚,亦是她最大的仰仗。希望他们能帮得上忙。”
三人顺利入内,迎上前的是两位美艳惊人,好似同个模子刻出的双生花。
“欢迎灵院贵人大驾,请上座!”
“多谢二位族长一番美意,我等还有要务在身,便站着将事情长话短说。”
……
“您是说帝女尚在世间?!她现在何处?可否让我见她?族弟他,噢,不,木樨帝君后选因绑架一案遭人诬陷,被慧长老禁了足。”
双生花的姐姐木绣狂喜之下,失态地语无伦次起来。
而妹妹木嬛相对沉稳,喜极而泣的她掏出帕子优美地按了按眼角的泪花,才道:
“谢灵院贵人相告,我定会派人将消息传入慧长老的耳里。说回妖君绑架之案,定是月希帝女的杰作。她想利用底下附属之族的怒火,慢慢吞噬月涟帝女一脉的势力。”
木嬛分析得头头是道,却突然黛眉深锁。
“可我不明白,她为何笃定明年的血脉觉醒式上,她定能被选中成为女皇呢?除了我家帝女外,还有月银帝女呢……”
“姐姐,你忘了那件事么?”木绣娥眉轻挑,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媚笑。
“你是说……那件?”
见二女打起了哑谜,王喜不禁伸长脖子,很想探知一二。
“哎……说来也是件丑事。”木嬛佯装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月银帝女曾遭陷害,被北狐君玷污了。”
啊?消息太过劲爆,王喜张大的嘴巴久久难以合拢。
“哼,我倒觉得是月希帝女天真了,她们几位帝女,哪个不是夜夜承欢,享尽齐人之福,多一个北狐君又如何?”
“不,你不懂,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还听说……”
接着的话,两朵双生花神秘兮兮地咬着耳朵。
王喜运灵偷听,不想却是妖语,只得作罢。
“嗯,如此说来,月银帝女确有血脉不纯的可能。”木绣低首沉思了片刻,突然发狠地拍了一记桌子,“怪不得她堂而皇之夺我帝女势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姐姐莫要生气,我不觉得月银帝女是个逆来顺受的主,我们且行且看。”
木嬛扬成竹的笑容,转而对王喜等人道:
“请灵院贵人放心,我还会派人将帝女在世的消息散布开去。而且……”
姐妹花忽地双双起身,眸光凛凛,神情肃穆,清澈的声音威严地响彻雪红花族的上空。
“我雪红花族,以月夜之灵起誓,永生永世效忠月涟帝女,并为其夺回势力,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回应声跟着澎湃而起,浩浩荡荡,响彻云霄,摄得某些躲在暗处的鼠辈哆嗦着身子,灰溜溜地回去报信。
雪红花族的底蕴比想象中更为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