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姚星语忐忑不安地推开门,却被杵着的梦凡一声“小语”吓得浑身激灵,再看宁诚黑得跟煤炭似的脸,便很没骨气地低下脑袋,数起了自己的手指甲。
“进去。”宁诚自然也从宋师口中得知她被梦学士带去结善庐治疗的事,只是不知道真正出手的却是白瑾瑜。
见宁博士没有多说什么,她异常庆幸地一溜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唇边噙着狡黠的微笑。
自打小语进屋,梦凡却再也挪不开眼,许是太过思念,为何仅短短几日没仔细瞧她,小女人似乎变得更耀眼夺目了……
“坐下,真是不知所谓。”宁诚冷眼瞧着他痴痴傻傻的模样,暗暗恨铁不成钢。新生里,就数他与宁荣的资质最佳,然而宁荣的性子浮躁张扬,反之,他却沉稳内敛,进退有度,没想到却会为个女人魂不守舍,哎,祸水!红颜皆是祸水!
于是,宁诚很自然地把怨气转移到某个可能让他“身败名裂”的女人身上。
算学课临近末了,小语又被宁诚点名。
姚星语只觉铺天盖地的神兽跟蛇精病似的从头上飞奔而过,他昨日点了自己的名,今日又点她,她又不是花楼里的姑娘,呃,这个比喻不好,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学生在。”豁出去了!尽管刚刚听下来尽是些小学一二年级的问题,但她不识字,定是答不出的。
“我问你,班上共有五十名学生,第一人被分到一支狼毫笔,从第二人起每人都比前一人多得一支,问一共需要多少支笔?”宁诚有意刁难,便临时编了一道有窍门的题目,当场问了出来。
啊?小语果然惊讶地半张嘴巴,看在他人眼里自然以为她是被难倒了,心中免不了一番幸灾乐祸。唯独知其根底的灵潺一脸老神在在,等看好戏的表情。关于小语穿越前的事上,梦凡知道的还没她多。
宁博士,您可真是大好人啊!小语心里乐呆了,却不忘演戏演全套地换上蹙眉瘪嘴的思考状,更假惺惺地扳起了手指头:一二三四五……颠来倒去扳了半天,扳到旁人都几乎失去耐性的时候,才一脸天真地答道:“好难哟,该不会刚好是一千二百七十五吧?”
“……!”怎么可能?风水轮流转,换宁诚张嘴了。当然,他很及时地闭上了薄唇,语气急切地问道:“你是怎么算出答案的?”
小语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您刚也瞧见了,我扳着手指数出来的呀!”
啊呸!信你的是孙子!众人都在心里暗骂。
她就知道!灵潺弯着腰,捂牢嘴,可劲儿地把笑声憋回肚子里。梦凡则重重地吐了口气,松开攥得紧紧的掌心。
明知她故意不说真话,却也没法在课堂硬逼她答,宁诚对着某女无赖装傻的模样瞪了又瞪才不甘愿地宣布放课。
***
都快饿扁了!午饭时刻,小语狼吞虎咽,吃相有点难看。不能怪她,老清早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师兄给的丹药虽有成效,却架不住她用尽气力后饥肠辘辘的胃。
食不言,是落星楼里不成文的规矩。见众人都用得七七八八了,王小丫按耐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偷偷地摸到了小语的身边。
“你课上的答案到底哪来的?”算学对她而言跟早课寻找心魂一样,连个边儿都没摸到。
小语终于停住女汉纸的吃相,优雅地拈起一块丝怕,细巧地擦着嘴。
“因为我有‘金手指’呗~”
“省省吧,只听过金算盘,哪有什么金手指!”
小语无辜耸肩,这年头说真话也没人信,怪她咯?
王小丫虽然神经大条却也没再逼问,因为这年头又有谁没几个秘密,有的人更揣了一肚子的秘密,就像她……
自从算学课的事后,新生们对八卦姚星语废柴资质的热情陡然下降,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人能答出宁博士课堂上的最后一问,说她废柴,自己岂不是连废柴都不如?当然,仍有个别人士,比如闫如蜜依旧咬牙切齿地诅咒姚星语最后会因为经脉问题被学院退学,只因她从小见过不少叔伯被打伤经脉就不能继续修炼的例子。
灵学院为试炼弟子准备的都是些基础却实用的课,安排得也不紧凑。每日寅时起床,简单梳洗后便是早课,用了早饭后,卯时开始学习基础武学,武学课持续整整一个半时辰。上述两节课任风吹雨打,每日不会改变。
但从巳时起便有阴阳日之分,阴日的巳时、未时上的是灵学和才艺学,而阳日同样的时辰则是算学以及小语正在上的灵物学。
说实话,姚星语只对灵物学感兴趣,因为她上中衍山的目标从来不是什么修行,修行得再好回到现代有个鬼用?难道看谁不爽还能掐个火球术把对方烧喽?是的,她回家的信念依旧坚定无比,不然,她也不会那样地躲着梦凡,有些事儿说清楚反而不好,如果可以,她打算一直当缩头乌龟直到回到现代。
灵物学就不同了,就跟听故事似的!
小语双手支着下巴,歪着脑袋,满眼沉醉在高科技似的虚拟成像效果下的世界地图,又瞥了眼鹤发童颜,说得唾沫横飞的老头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教授真该有的样子啊!最烦宁诚那种谁都欠他百八万的扑克脸。
***
“哈啾~”
“宁博士,您是不是伤风了?也是,带新生什么的最累了。”
“还好,谢王博士关心。”他哪是伤风,而是有人在说他坏话!
小语穿越而至的大陆名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