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看一个人的品味,要看他喜欢的人;而要看一个人的档次,则要看他的对手。
陈远绝不相信,身为圣地的宗主或是太上长老会对一个平凡无奇的乡野铁匠出手。
换而言之,这天缺锁灵环,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享受”的。
被陈远说破以后,周父原本脸上意外惊讶的神色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过他没有立刻答复陈远的疑问,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周志豪身上。
“豪儿,你先出去下吧,为父和你这位师兄有些事情要谈。”
“爹……”周志豪却是有些不太情愿。
虽说什么锁灵环什么万剑宗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眼见陈远似乎对自己父亲的怪病有了头绪,周志豪怎么会不想留下来多了解一些。
只不过看着此刻老爹的神色,周师弟还是放弃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
或许平日里他会和他爹顶嘴说笑,可当周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时,周志豪却没来由的畏惧了起来。
而此时,周父正是严肃万分,以至于这房间里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周志豪不敢还嘴,乖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沮丧的离开了房间。
周父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被这天缺锁灵环加身后,我再也无法动用半点灵力,还请小兄弟查看一番,豪儿是否已经远离了。”
周父的这番话,不啻于承认了他曾是一个有修为在身的修士,不过陈远对此早有预料,是以也没有太过惊讶。
只看周父对他的修士身份守口如瓶了这么多年,而周师弟却毫不知情,陈远便明白,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隐情是周父不想让周志豪知道的。
所以陈远点了点头,动用灵觉查探一番,确认周志豪已经走远后,又挥手布下了层隔音屏障,这才对周父说道:“好了,现在伯父您可以说了。”
周父神色复杂的看着陈远说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这种秘法的,更别说你还是个应天宗的弟子。”
陈远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他总不能对周父说,是您没有在意的趴在我脚边的这条哈士奇告诉我的吧。
见陈远似乎不愿回答,周父也没有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所在,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既然小兄弟知道这禁制的来历,不知道可有办法破解吗?”周父期翼的目光看向陈远,语气颤抖。
原本不抱希望时还好,可现在眼见有了一丝摆脱这个梦魇般的禁制的希望,叫周父如何能不患得患失?
得到后再失去的滋味远比不曾拥有更加痛苦,想周父原本也是个叱咤风云的天才修士,可如今在这天缺锁灵环的加害之下,不仅沦落成为一介凡人,还要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要不是为了这个儿子,为了心中的某个执念,周父时常觉得还不如干脆死了自在。
在周父祈盼的目光中,陈远缓缓开口了。
“天缺锁灵环,加诸于身体的五首部位,融于受术者自身,念不可查、法不可解,只有等受术人死亡后,这禁制才会慢慢的消散。”
“禁制初立,受术人全身灵脉被锁,修为顿失,天长日久之后,四肢无力直至最后完全萎缩变成活死人一个,特别是在雷雨天气时,气机感应之下,受术人如同在遭受五雷轰顶之苦一般。”
陈远不带丝毫感情的描述着这天缺锁灵环的症状,周父仿佛也看到了这多么年来不堪回首的经历,神色间满是悲凉。
“这禁制虽然恶毒,但并非不可解,”陈远一字一顿的说道,实则是在重复着狗剩大人的话语,“不过我需要了解这背后的详细情况。”
一句轻描淡写的“并非不可解”,却仿佛是缕阳光穿破了重重阴霾照亮了周父的心房。
被害的这么多年来,起初周父也曾尝试过许多办法自救,可用尽了诸多手段,别说是解除这个禁制了,甚至连发现都做不到。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是第一个能找到病症,并且说能治的人!
在被痛苦折磨了许多年后,对恢复如初的渴望压倒了任何保守秘密的决心。
周父犹豫了一番后开口说道:“不管能不能治,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还请小兄弟一定要保密,特别是,不要告诉豪儿。”
“我答应您,”陈远点了点头,信誓旦旦的说道,“伯父还请放心,我陈远从不坑人。”
看着陈远那诚恳的面容,周父选择了相信。
请陈远坐下后,周父终于出了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我如今的名字只是个化名,至于原本的名姓不提也罢。”
“我的身份自然也不是个铁匠,在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分神修士,鸣剑派的一派之主。”
“鸣剑派?”陈远有些疑惑,似乎从没听说过这个门派的名字啊。
周父凄然一笑:“小兄弟自然不会知道,因为这鸣剑派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毁于一旦了。”
“而灭了我鸣剑派的,”周父咬牙切齿的说道,“正是那万剑宗!”
“二十年前,鸣剑派正是日渐鼎盛的时候,而我也被同道们誉为鸣剑派有史以来炼器天赋最为出众的一位掌门,甚至有人说,我这炼器上的造诣绝不下于任何一位万剑宗的长老。”
“那时的我,颇为这些赞誉感到自豪,可殊不知,正是这名气害了我。”
“为了得到更多的认可,我动用派中某种一直隐而不宣的炼器手法,炼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