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存在吗?
女人经常会这样,因为一点事怀疑人生。所谓的女人都是感性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攸宁有种感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她怕,有一天他会离开。
他明明就坐在这,云淡风轻的说着话,偶尔露出笑颜或是蹙眉,她却怕他会离开。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她又在深深的自责,如果她没有和圣哲签订契约,也就不必怀着这份歉疚,欺骗永远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情。
想起圣哲,她明确的知道,如果没有与圣哲签订契约,或许自己已经死在迷雾森林,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说不上对错,只是,若不靠近他,不取得他的信任,怎么能探听到圣哲抑或自己需要的消息?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陆离说着,站起身来,垂着双目从她身边路过,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谢谢你,陆老板。”
陆离微微颔首,转眸看向攸宁:“走吧。”
“呃...”攸宁脱出臆想,放下手中的茶盘:“是。”
三人进入幻境。
东岛界最负盛名的便是樱花,这种花在两千年前便在清虚界的凡人界出现,后来被东岛界使者带回东岛悉心栽种,它象征着热烈、纯洁、高尚,被东岛界喜爱,并奉为界花。
春暖花开正是人间四月天,东岛界处处开满了樱花,花朵坠满树梢,花瓣随风摆动,落在街道和行人身上。
三人穿行在街道上,人流渐渐变少,出城后进入了一片山林。
一个踏马而来的少年越过三人疾驰奔向前方更加浓密的森林中,紧随其后,数名黑衣武者追赶而来。
“父亲大人。”上杉秀明惊讶的道。他微微蹙眉,似乎在思索什么,道:“那是父亲大人年轻时的模样吧?”
陆离回答道:“没错。”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秀明眼睛不错神的看着前方年轻时父亲的模样,不过一会儿,密林深处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音,数刻之间,声音停止了,三人前去一看,武者纷纷倒在地上,少年重伤,鲜血浸满了衣衫。
林子间树丛微微闪动,一只雪白的狐狸钻了出来,她走上前去,对着尚存一息的少年嗅了嗅,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眉眼细长含媚的少女。
不必猜想,这便是葛叶了。
少年睁开眼睛时,不知何处吹来一阵熏风,吹散了满枝樱花。葛叶将药汁敷在他胸口,雪白的脸微微泛红,羞愧的几乎无地自容。
“对不起,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擅自解开了您的衣衫。”
少年怔着,愣着,发呆着,然后嘴唇微微颤动,灿然一笑道:“我叫伊行。”
“为什么来信太森林?”
伊行眉梢一挑,笑着道:“河内国石川惠右卫门之妻病重,需取野狐肝脏就能痊愈。我不相信,也不愿他们因此而猎杀野狐,所以想提前一步来告诉狐狸快逃跑,结果被那些武士发现了才发生了刚才的打斗。”
葛叶微微歪过头,看着他,打量着他的外表,衡量着他的内心。
“你,你快走吧。”
葛叶眨着清亮的眼睛,微笑着道:“可是我要躲到哪里呢?你如果真心帮助我,就该帮我躲藏好。”
伊行想了想,道:“那么,你跟我回家吧。”
“真是个烂好人。”
“你说什么?”伊行口中“嘶”了一声,实在是胸前的伤口疼痛,也没听清葛叶的话。
葛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打开一把油纸伞,笑着道:“没什么。”
伊行将葛叶藏在家宅后院中,其实不必他言明葛叶也看得出来,伊行是东岛界的贵族,他是不可能娶自己为妻的,就算是这样,她却爱上了这个烂好人。
平静而幸福的度过了三年时光,葛叶为伊行生下了一个孩子。他爱慕着葛叶的美貌,可身为贵族是决不能迎娶一个野狐为妻的。
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皑皑白雪一如当日的樱花落雨,伊行继承了家族,在一片恭贺声中,举行了婚礼。
庄严而古老的婚礼,葛叶怀抱着孩子躲藏在众多恭贺道喜人们的身后,眼看着相爱的恋人另娶他人,却无能为力。
她是善良的,没有用自己高明的法术逼迫伊行,也没有因为伊行的背叛而发怒杀人,不是她还爱着他,而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他。她垂头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摇晃着身子走出了伊行的府邸,她将襁褓盖在婴儿脸上,想要阻断他的呼吸。
就在这时,孩子发出了一声声激烈的哀嚎声。这哭声仿佛猛然惊醒了葛叶,她赶紧将襁褓从孩子脸上拿开。
身侧是川流不息的人流车马,道路两旁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她紧紧抱着他,念了一句定身咒。
霎时间,所有人都定住了,似乎连空气中的气味都停止了一般。
葛叶颓然坐在地上,一声撕裂般的哀嚎,泣不成声。
秀明从没见过葛叶哭泣的模样,她竟然曾经这么的伤心。
“孩子,你是贵族的孩子,我不能带你回到山中埋没你的才能,也无法嫁给你的父亲,我的生命由你延续,我的法术由你继承。就让我,永远守候在你身边,保护你。”
“愿你这一生,幸福平安。”
为了让孩子不受非议,不在贵族圈中受到伤害,葛叶必须放弃她的身份。
从此以后,葛叶作为白狐侍女,侍奉着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与昔日的爱人日(日)相见却形同陌路。而上杉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