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麒自然应承,村里人也轰然笑起来,都来打趣。粮长挥手让众人散去,看院里只剩下张麒一个了,忽然道:“你这娃儿的名字不要轻取了,满月时候我给她想一个。”
张麒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粮长并不多说,只道:“女娃娃要细养,明年夏税就给你取个整升,零头免了。你家里有什么缺用,到我那里要。”
等送走了粮长,张麒回到屋里,想起今晚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心里颇有些异样,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女儿鼓囊囊的腮帮子,道:“你倒是个福包包。”
粮长踏着月色回到家中,老妻迎他进去,问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事儿,叫老妻熄了烛火,辗转不得安眠,心中叹息道:“我尝闻人杰降世,必有异象,读书浸深,未为深信,不意今日耳闻目见,其家明明火光冲天,邻里望见,俱都惊以为火,奔走相救,至则无有。”
“怎生是个丫头,若是个男儿,我鞠而育之,必令出将入相,女子何所为也?怕也是深闺之贵,诰命之流。”粮长思来想去:“也罢,造化所钟,必也非常,不可放过。”
他这样想着,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