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锣鼓一声闷响,司仪站在擂台上扬声道,“厨神争霸赛初赛开始!请诸位参赛者速上台来!辰时一刻未至者视为弃赛!”
台下一阵哗然。
“终于要开始了!也不知参赛的都有谁?”
“听说天香楼的大厨报了名,他的手艺当真一绝,这下可有看头了!”
“一会子对着美食看得见吃不着,可有得受了!”
舒琴在台下挤开密密麻麻的人群,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提着食材上得台去。
这擂台搭得极为宽敞,木质结构,东西南面三出壁,各设有八级台阶,擂台北面后连着一个看台,此刻用一层珠帘隔开来,看不清内里情形。
舒琴细细一看,那珠帘上坠着的竟然全都是一颗颗浑圆的硕大珍珠,不由感慨皇家就是土豪!
“请各位参赛者速速归位!”司仪是个中年男人,面貌粗犷,声音浑厚,说起话来很有穿透力。
舒琴就近寻了一张案桌,这案桌上油盐酱醋、刀具砧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个烧着火的灶炉正冒着火星儿。
舒琴将手中食材放在案桌上,朝四周看去。
但见一张张案桌整齐划一地排列在擂台上,每张案桌前都站了一位参赛者。舒琴数了数,除开自己共有三十人——自己还真是硬生生插进来的!
“诸位,在比试之前,我要说明一下规则。此次初试共有三十一人参加,每位参赛者需要在一炷香的时辰内做出一道菜品。未完成者,直接淘汰!完成者的菜品将由景小王爷和其他三位评审进行品尝,选出三名参赛者进入复赛!”
此话一落,台下又是一阵哗然。
“三十一人居然只选三个!这规则未免也太严苛了吧!”
“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参赛的人怎么多了一个?”
“嘻,你不知道吧,这里边多了一个景小王爷的心上人!”
“心上人?这里都是男人吧,景小王爷何时喜欢起男人了?”
“呐,你别不信,瞧瞧,就是那个穿灰色麻衣的小子,据说他就是景小王爷的新宠哩!”
“他?这姿色会不会太过平庸了些?”
“啧,脸不行,许是别的方面让景小王爷入了迷呢!”
……
舒琴见台下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却又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估摸着在骂自己坏了规矩,便没去理会。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点不痛不痒的骂声比起待在虚空里的那种感受又算得了什么呢?
舒琴看了一眼刚刚燃起的香炷,开始专心致志地做起粽子来。
先将日照河边采的新鲜芦苇叶用清水洗过后,放在锅里加水煮沸,捞起放凉。接着将昨夜浸泡好的圆粒糯米和饱满红豆沥干水分,填入攥在手心里的斗状粽叶,填实后压下粽叶边角,再用马莲草搓成的细绳捆扎严实后放入锅中蒸煮。
舒琴听说有四个评审,便一口气做了四个红豆粽子,见时间尚早,便又接着做起鲜肉粽子来。
“咦?我没看错吧,他刚刚用的可是芦苇叶?没想到那玩意儿还能入菜的?”
“瞧,他包的东西是什么?三角翘起,小小巧巧的还真有几分可爱!”
……
舒琴又做好四个鲜肉粽子,将粽子一股脑通通下锅,便当起了甩手掌柜。
香炷不过刚刚燃去三分之一,时间充裕得很,舒琴开始打量起自己的竞争对手来。
有个小眼睛厨子正忙着切萝卜丁,他眼睛虽小,但眼神锐利,盯着手中刀子,乒乒砰砰落在砧板上,一排排大小统一的萝卜丁便迅速沿着一条直线华丽丽地摆开来!
有个方脸厨子正忙着将菜下锅,他锅子烧得火红,当热油和鲜菜碰撞在一起时,顿时呲啦啦一阵响,冒起白烟儿来。接着他又在锅沿上磕了一个鸡蛋,随即又叮叮当当挥起铲子搅拌起来!
有个武大郎身材的厨子左手握着锅柄,右手用锅勺将锅中正煎着的大饼往前推了推,而后双腿微微一张,身体重心下移,左手猛一用力,锅中大饼便在空中完美的翻了一面儿,又准确无误的落入锅中!
擂台的东南角有一个长相稚嫩少年,与其他参赛者热衷于“秀技”不同,他刀法朴素,炒制过程中也毫无技巧可言,但舒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却是持续最久的。
因为他将对烹饪的热爱与专注都诠释在了眼角眉梢,每一个表情都是那样认真,好像自己不是在炒一盘菜,而是在做着关乎性命的要事!
香炷已燃去三分之二。擂台上的比试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满眼望去,但见锅铲与菜粒儿齐飞,脸蛋儿共炉火一色。一时之间,整个擂台奇香四溢!台下观者肚子纷纷咕噜咕噜叫唤起来,吞咽口水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舒琴百无聊赖守着锅子,无事可做,俨然成为了台上最为悠闲的人!然而与她悠闲的状态截然不同,舒琴的内心是很担忧的——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这一个个参赛者实在是太凶残了!瞧瞧他们娴熟的厨艺,实在是自己这只菜鸟无法比拟的,但愿自己的厨艺上的不足可以由菜式的新颖来弥补。但饶是心中担忧不已,舒琴面上却是悠闲的。谁知萧离笙那家伙是不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时间很快溜走,一炷香火快要燃尽。
有几个选择做复杂菜式的参赛者急得焦头烂额,看着香柱一点点燃尽,恨不能冲上去扶着那香,只求它能烧得慢一点!
当香炷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