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殇弯腰一把抓起全财的一只脚,把他拖拽到旁边的草丛中,拔下他腿上的暗器收好。
这才站起身走出草丛,拍拍手,走向站在路中央的青管家道:“我们走。”
二人趁夜离去。
徒留下昏迷在草丛中的全财喂蚊子。
黝黑的道路上,一辆马车正在慢悠悠的晃荡着驶向景府的方向。
车夫一边睁大眼睛看路,一边慢悠悠的挥舞着马鞭。因为还不算太晚,路上依旧有稀少的行人在走夜路,他得小心避让。
车内的五皇子跟景大人有事相商,所以他在景容的威逼之下,甩掉了全财之后,又放缓了驾车的速度,这一次却没惹来景容的怒火。
马车内。
对于景容没让太监全财上车,五皇子心中已有了计较,面上却不显的看着他道:“景容,如今四皇子一死,本皇子想趁父皇病倒、太子执掌朝政之际,趁机扳倒宰相,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景容眸色清冷的与之对视,静等他的下文。
“本皇子要你搜罗宰相同党的所有大臣的罪证!先断了宰相的左膀右臂,再来个釜底抽薪。没了群臣的支持,宰相孤掌难鸣,本皇子看他还怎么蹦跶!还怎么权倾朝野!”
景容神色淡然的反问道:“我不是让青壹把宰相跟几位同党谋逆造反的证据一并交给了你,如此还不够?”其他参与的的蝼蚁他就顺手放过了。
五皇子眸色深沉的看着景容道:“够是够了,可如此这般恐会激怒宰相跟他的同党,物极必反他们势必会反扑,到时恐会对我不利。
本皇子可不想鱼死网破,我要的是万无一失!”景容交给他的证据只能扳倒两、三位重臣而已,可他知道与宰相勾结的大臣远远不止这几个人!
他要的是一锅端!不留任何后患!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把谋反的证据呈给父皇,可是这样一来,父皇势必要拿他当挡箭牌跟宰相拼个你死我活。
到时两败俱伤,却正好中了父皇的计,便宜了二哥,那他可就亏大了!他不能不防!所以只能循序渐进的求一个稳妥,不想急功近利毁于一旦!
景容勾唇一笑。“此计甚好,稳妥,可若让宰相察觉到你的用意,怕是会提前逼他造反。到时他只要勾结京城外驻守军,兵临城下,你又该如何?”
面对景容提出来的质疑,五皇子嘴角勾起信心十足的坏笑。“你不是一直让我拉拢司徒卫国吗?现在已成功一半。只要你帮我解决朝堂之上那些满脑子文章的迂腐文人。
司徒卫国再帮我解决军营中那些暗中与宰相勾结的降临,两管齐下,本皇子就不信,这一次,扳不倒宰相!”
景容微微颔首。“此计稳妥却耗时很久,一旦圣上龙体康复亲自执掌朝政……”
“不会!他这一病,就别再想起榻!”五皇子未等景容把话说完突然打断。
无论是履行他对司徒卫国的约定,还是他要顺利登上皇位,父皇都是碍脚石,早晚都要搬开!
景容勾了勾唇,露出诡异的微笑。
“主子、景大人,到景府大门口了。”门帘外响起车夫的提醒,马车也正好停了下来。
景容下了车,站在马路边上,目送着五皇子府的马车离去。
景容转身踏上台阶敲开了景府紧闭的大门,无视守门小厮诚惶诚恐的问候,径直踏进了东院。
刚刚踏进锦墨居,景容脚步一滞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的问道:“人是怎么处理的?”
青殇跟青管家突然出现在景容的身后,并排单膝跪下。
青殇一脸甜笑道:“奴婢用暗器射伤了他的一条腿,青管家捏断了他一只手,他用手挡剑自残了一只,最后被青管家用剑敲晕。”
景容蹙眉有些不满。“就这点手段?”
青殇甜甜一笑道:“身体伤害只是其次。他当我跟青管家是劫道之人,我们戏耍了他半响,还以为奴婢要劫色,吓得够呛。特别是最后自以为死定了,会被剑劈成两半却被敲晕,绝对吓得肝胆俱裂!奴婢最后把他拖进草丛中喂了蚊子。”
景容沉默,显然还是有些不满。
青管家眉眼淡然的道:“已经小惩大诫,再虐下去恐会性命不保这才停手。如果令主子不满,奴婢这就去把他抓回血煞门,百般伺候。”
景容神色清冷的道:“如此弱不禁风,真是高看他了。”随便这么折腾一下竟然就有性命之忧,也太弱了。
青殇:“……”换成普通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全财那太监也挺耐折腾的,到了主子这里就成了弱不禁风……。不过看主子的态度,全财又能多活几日了,谁让他祸从口出却被主子抓个正着。
景容斜睨着青管家忽然问道:“安放在天香阁的人情况如何?”
青管家低头回禀道:“大长老趁今夜宰相进宫,按照您的吩咐正在处置。”
“嗯。”景容轻应了一声。“叫醒夫人帮她易容。”
“诺。”青管家应声站起身,青殇也同时站起身。
二人从景容的身边走过,径直推开房门进了屋子,叫醒了卓楠。
卓楠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闭着眼睛感受着青殇正在伺候她穿衣,懒洋洋的问道:“天亮了?我怎么感觉才睡下就起了?”闭着眼睛根本没发现青管家手里拿的是一套男子的服饰。
“呵呵……。”耳边传来青殇的甜笑声。
听见青殇的笑声还不算,感觉还被束胸了。卓楠这才狐疑的睁开睡意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