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江源拒绝了？”
东方医科大学，居民区，一间出租屋内，长发小段从一堆资料中抬头，看向王志。
糖果色衬衫，糖果色大裤衩，棕色小皮鞋，王志的装扮依旧那么骚气，只不过，那斑点内衬的领子已经被他扯得不成样子了。
“怎么就拒绝了呢！”
王志扯着领子揪着头发来回踱着步。
“韩冰那边呢，小段你负责的，她怎么说？”
“她啊。”小段把过眉的刘海往后撩了撩，“跟情报预测的一样，没兴趣。”
“嘭！”
王志一拳头锤在了床沿，垂下头，有些颓然。
“也对，妹子对这个一般都不感兴趣，何况韩冰是一心学习的冰山美人。”
狭小的出租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瘦猴左右看了看，直了直身子，“那个……”
“要不然我们还是再争取一下江源好了。”王志突然又振奋了起来，“他原来不也挺感兴趣的么！”
“基本上没可能。”小段的眼镜在台灯的照耀下反着光，“根据情报，江源跟基础医学院的副院长江万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关系户，不可能甘愿跟着我们博出头。”
好一盆瓢泼的冷水！
王志又变得颓然起来。
“那个，我说……”瘦猴再次张口。
“难道我们真的要去那帮大二里面随便找一个？”王志再次站了起来，眼睛有些发红，“要不，我去把那几个做实验的拉过来？”
“咳。”
小段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一时间大家又安静了下来。
天朝应试教育的通病就是，考前往死里背，考完瞬间就忘，即使是医学生也逃脱不了。
放眼现在大二的，除了一直在接受训练的林勇，还有谁有合格的功底？
况且，人家都进了实验室了，发展方向自然是科研，怎么会肯花时间陪自己等人博一个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出线机会？
他们终于知道了对方画了个大饼把林勇挖走的目的了，不是为了赢他们，而是为了断了王志的臂膀，也断了王志跟他竞争的底气。
难道，老子真的要毕业回家，回那个山沟沟里当赤脚医生？王志揪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绝望。
“那个……”瘦猴第三次开口，这次他终于说完了，“其实，我觉得，除了江源和韩冰之外，大一新生里面还有一个人是咱们可以培养一下的。”
“谁？”王志偏过头，似乎抓到了一根稻草。
“杨天。”瘦猴推了推眼镜，想起了自己从无尽黑暗中苏醒的时候看见的那张面孔。
“杨天是谁？”
“杨天，新生风云榜第十名。”小段翻开了手机，“入学成绩，全年级第一。”
“跟江源并列？”王志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
“倒数的。”
“……”
“除了在入学英语分班考试上展现出不错的英语水准之外，杨天还做过不少惊人的事件，比如上课公然调戏女老师，扰乱课堂纪律等。”
“哦，还有，他虽然是英语一班的课代表，可是接送老师这件事情，是江源在干。”
小段不愧是实干派，资料随手就来，要多详细有多详细。
王志已经听傻了眼，苦笑了一声，“我说瘦猴，这个当口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瘦猴却异常坚定，“我是真的觉得，杨天可以。”
“哦？”王志双手环抱，“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直觉！”瘦猴底气十足，他可是亲身经历，证明了杨天有料的。
“直觉？”王志却笑了起来，“瘦猴啊，你的直觉，能信？”
“怎么不能信？！”瘦猴一挺胸膛。
“从大二到现在，大小考试共计23次，其中你给出预测的有20次。”小段插了嘴，眼镜一如既往的反着光，“20次中，你信誓旦旦划出的重点，从来没有考到。”
“哈哈，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每次你跟我们说完你觉得可能会考的重点，我就直接跳过去，专门复习其他的，一复一个准。”王志被逗笑了。
“我……我……”瘦猴急了，“考试归考试，我看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哦？”小段拿起了手机，“张媛你还记不记得。”
瘦猴接下来的话直接卡在了嗓子里。
张媛，他当然记得！
王媛在东方医科大学有个壮举：由于嫌弃男票的不可描述的那啥皮没有切，影响生活质量，她大脑袋一拍，决心自己给他做个那啥皮环切手术。
可惜手术进行过程中男票意外苏醒，她手一抖，直接切掉了男票的宝贝。
后来听说还被告上了法庭，然后退学了。
当时王志和小段都拉着他，说这个妹子不靠谱，他不信，硬要往上凑，幸好，张媛最后没选她。
现在想起来，瘦猴还下体一凉。
“我……那次是意外！”瘦猴还是坚持，“这次，一定不会看走眼了。”
“不行！”王志一口回绝，“要杨天，还不如随便找个大二的学弟靠谱！”
“老大！”
“这事没得商量！”
“老大。”瘦猴沉着脸站了起来，“我这次是认真的，杨天真的可以，你们等着，等我把他带过来，你们再决定！”
“哐！”
瘦猴飞奔出门，直觉告诉他，一定要拉上杨天。
跑到高层公寓楼下的时候，瘦猴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不知道杨天住在哪个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