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的清晨,带着一丝丝凉意。一缕微弱的阳光照射在戍城士兵的脸上,却是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随即睡意再度涌了上来。
又是一夜过去,高大的临淄城,却是依旧紧闭着城门。
昨日,不知从何处竟是传出了始皇未死的消息。而且,正率领大军,前来平叛。
此言一出,顿时原本数万大军的军心便散了一半。
“轰,轰,轰”
远远的天际边,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嗡鸣之声。
那戍城的士兵,微微打了个颤,原本再度袭上心头的睡意,也顿时消失不见。
“敌……敌袭!”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此起彼伏。
“轰!轰!轰!”
马蹄之声,越来越近。为首的一万骑兵,已经能够隐约看的出一丝身影。
万余骑兵冲锋的模样,可谓排山倒海也不为过。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足以令这些并未曾真正经历过大战的士卒,不知所措。
“箭矢!箭矢!”
惊慌之下,仓促之间选出的军官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作战经验。竟然在两百步开外就已经命令房间。
即便是依仗着临淄城的高高城墙,箭矢也并未曾能伤到达秦军骑兵分毫。
临淄城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强弩,只有少许的轻弩以及弓。一击过后,想要在组织一波箭雨,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百步,那猎猎作响的“王”字将旗之下,一名身着暗红盔甲的中年男子,眼神冷酷地盯着不远的城门。
“王贲!是王贲!”
叛军之中,不少人乃是大家族的族兵,自然也曾见过与扶苏一同前来的王贲。
别说王贲那响当当的名头,单单是鲜衣怒马的模样,便值得多少男儿为此而热血沸腾。
可是,当这样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对面之时。血液便不再沸腾,而是宛如掉入了万年冰窟之中一般。
“噗嗤!”
一名暗中已经准备逃跑的士卒,被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一下子砍去了脑袋。
“怕什么!城破了,大家都得死!给我杀!”军官一边怒吼着,一边又砍了几个先前企图逃跑的士兵。
“祸乱军心者死!”
所谓杀鸡儆猴,以恐惧去压制另一份恐惧,终归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不少先前已经准备逃跑的士卒,再度返回了原本的位置。
城门之外,万余秦骑,已经不足五十步。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雨,向着城墙之上涌来。令原本冒出头来的叛军,顿时再度缩回了脑袋。
“乌合之众!”为首的王贲,听着城墙之中传来的惨叫之声,不由得冷哼一声道。
“嗡!”
王贲高高地举起手中的佩剑,淡青色的战魂从万名秦骑的身上缓缓升起。
战魂甚至还没有完全凝结成形,便听见王贲大喝一声:“给我破!”
“轰!”
震天的响声,伴随着剧烈的颤动。原本坚固的城门,就像是一层薄薄的丝帛一般,碎裂了一地。
“杀!”
王贲低喝一声,随即万余骑兵纷纷下马,向着城墙之上涌去。
临淄城之中的街道虽然宽敞,但是,却早已被叛军堆了不少拒马。冲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虽然这万人乃是骑军,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布战便会逊色多少。
且不论这些都是秦军之中数一数二的铁鹰锐士,单单是那倒塌的城门,便已经令这些叛军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面对悍不畏死的秦军,这些原本只能“打打胜仗”的叛军,显然连交手的资格的都没有。
“哒!哒!哒!”
城墙之上的战斗尚未成结束,远远的官道之上,便再度被黑压压的身影所遮蔽。
“你这次,令朕损失了四千精锐。”
嬴政未曾乘坐马车,反倒是身着战甲,骑在马上。
“可是,陛下却是可以清除不少帝国内部的忧患。”一旁的韩非,同样骑着一匹马,随意地说道。仿佛,泰山之上的那场战斗,并非出自他之手一般。
“这区区数万的乌合之众,可养不出四千精锐。”嬴政轻瞥了一眼韩非说道。
“那我就再替陛下拿下墨家。”韩非摇摇头,说道。
嬴政轻策胯下的战马,速度不由得快上了几分,神情之中却是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可是,韩非似乎是故意想要和嬴政作对一般,忽然问道:“反倒是陛下,为何放过了他们呢?”
嬴政眉头一皱,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是说道:“是朕顾虑了。”
“陛下这十年,可是越来越不像当初那般了。”
十年不见,此刻的韩非却是宛如一个老朋友一般。
“呵……”嬴政轻笑一声,说道:“朕登基之时,大秦虽然看似威震宇内,可事实上内部却是危如累卵。若是朕不强硬些,宗室社稷便会败于朕之手了……”
“恐怕,陛下担心的不只是这些吧。”
嬴政再度看了一眼一旁的韩非,不置可否,反倒是说道:“看来,你这些年来,了解了不少的讯息。”
“在楚国,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老头罢了。”韩非笑了笑说道。
“报!”
一名黑甲秦卒,单膝跪在嬴政面前,说道:“王贲将军已经攻占了南城门,叛军被击溃,向着城内退去。”
嬴政挥挥手,示意秦卒退下,随即转过头,看着一旁低着头的扶苏,说道:“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