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没有理会还在喘息的梅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你们披甲门的功夫,虽然看似是横练肉身,但这肉身终归还是需要力量支撑的。想来,你们是靠着体内的内力来强化你们的身体吧。假若内力耗尽,这样的功夫也就消失不见了吧。”
梅肖听了白起的话,心中一片翻江倒海。正如白起所言,他们披甲门的功夫,就是需要内力作为支撑点的。说得形象点,所谓的铁布衫,也就是一种另类的护体神功而已。只是一般的护体功法,需要内力外放,而铁布衫的功夫却是直接将内力作用在皮肤上。
忽然,梅肖感觉到身上流露出了一丝丝黏黏的液体,还带着阵阵的血腥味。低头看去,梅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他居然受伤了!自从他神功大成后,就已经没有受过任何皮肉伤了,皮肤上那些疤痕也是之前铁布衫功夫不到家时,同对手争斗时留下的。
“看,果然如我所说的那般吧。”白起再次轻笑一声说道。
看着白起那眼中浓浓的不屑之情,再感受到自己体内所剩不多的内力。梅肖知道,今晚自己恐怕是栽在这里了。
“可恶,为何今晚没有一个魏国士兵巡逻。”梅肖心中暗骂道。曾经是魏国人的梅肖很清楚,按照魏国的军纪,夜晚的魏国只有少部分的城池会执行宵禁的命令。大部分大型城池是没有这样的命令的,只会派遣一队队的巡逻士兵,象征性地巡视城池。
很显然,邺城并不是一个执行宵禁的城市。而梅肖与白起他们战斗的地方也并不是邺城的最边缘。然而,他们打了这么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是那些巡逻的魏国士兵了,就是周围的平民都没有见到一个。
“战斗的时候,是谁允许你发呆的?”白起的声音忽然在梅肖耳边响起。低着头的梅肖,瞬间只见一道残影在自己的面前闪过。
“噗嗤!”
白起的剑势直接破开梅肖那已经微弱的铁布衫,顿时梅肖的胸前出现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梅肖忍着疼痛,刚想重新调整姿态迎敌,可是瞬间,他感觉到一股直指骨髓般的寒冷。
这股子寒冷不是皮肤上的感觉,练了数十年铁布衫的梅肖,早就不知道冷为何物了。这股寒冷,是从他内心散发出来的。几乎是瞬间就入侵到了他的骨髓中。让他丝毫不敢动弹,仿佛微微动一动手指,都会死去一般。
这,是杀气。浓烈的杀气,足以影响如同他这等先天后期境界的杀气。看着眼前的白起,梅肖感觉他就是从地府中偷偷跑出来的恶鬼,浑身缠绕着森森死气。
“你……你究竟是谁?”
“一个本已经死去的人……”白起充满杀气的眼中略微闪过一丝惆怅。
“死去的人?”梅肖此时的心境已经被打破,恐惧几乎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心头,“不可能!怎么可能有死而复生的人呢?我不信!我不信!”
“你信或不信都没有关系,因为你的生命将在此终结!”
“咻!”
一道白色的剑芒飞速而至。梅肖将巨阙挡在胸前,将全身的内力都汇聚到自己正面的皮肤上,发出一声怒吼:“我不……”
“噗呲!”
梅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没凌厉的剑气撕成了两半。内脏的碎片和鲜血飞散得满地都是,一时间,仿佛是修罗场一般。
而梅肖背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几十名锐鹰成员,瞬间也被杀死了一半以上。剩下来的,也都已经被吓傻了。不是他们心理素质不行,能被选做锐鹰的,都是韩国军中一等一的士兵。而是眼前,那个此时环绕着森森白色雾气的男人,实力强大得已经让人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了。
他们或许想过今晚会死,也可能想过他们的上司梅肖会被打败。但,他们绝对没有想过是如此地死去。摧枯拉朽,一起仿佛都如同纸糊的一般,一碰即碎。
“当!”被击飞的巨阙,轰然落地,直直地插入地中。剧烈的声响,也警醒了原本还陷入震惊中的一众锐鹰们。
“跑!跑或许还能活!”这道声音在每个锐鹰的心中回响着,可所有人却又都不敢动。先前被那道剑气所斩杀的袍泽们,血还没有干,空气中还沾染着死亡的味道。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咻!”
终于,剩下来的不过十多人的锐鹰中,一个持剑的剑士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惧。运足了力气,头也不回的向着远方射去。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无论是锐鹰的剑士还是弩手,无一不争相逃命。此时此刻,从前所谓的忠义,所谓的视死如归都成了一句笑话。无论是谁,有着多么坚强的意志,心中总有那么一点最为脆弱的地方。只要击碎它,那么他们的心灵世界就会崩塌,剩下的就只会是恐惧。
白起那充满着杀气和死意的一剑,彻底击碎了这群韩国精锐的内心。看着四散而逃的人影,白起没有选择追击。
兵对兵,将对将。这是战场法则,也是他白起所一直遵循的。白起收起英雄剑,随意地对着身后黑冰台们挥挥手。早已被白起那盖世一剑所刺激得火热的一群人,提着自己的剑,嗷嗷叫地就冲上前去。
白起缓缓走到巨阙旁,原本漆黑如墨的巨阙,此时却被划出了一道白痕。
“呛!”
拔出巨阙,白起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手中的这把古朴重剑。他很好奇,这把奇怪的重剑究竟是如何能当下他那致命一击的。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