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夫人顿时便慌了神,连忙为自己申辩道:“老身不敢!大皇子殿下是何等尊贵,老身实在是冤枉啊……”
不过她这时服软喊冤已然是晚了,只听那七皇子一声断喝,“来人!还不将她拿下!”
身边有的是人蜂拥而出,那晋国夫人已然没有第二次喊冤的机会了,便被众人死死的捂住了口,拖了下去。
其实本来谁人都不想闹得这样难看,只是怪那晋国夫人太过不依不饶,仗着皇帝曾对她多番的忍让便肆意猖狂了起来,要知道这长乐城乃是天子脚下,没脑子的人总是活不长久的。
晋国夫人被毫不留情的给拖下去了,想来这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她依凭着夫君曾经为国效力的那些功劳早就在皇帝面前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了,此时又犯了这样的大罪,自然是无需对她再讲什么情面了。
齐姝本来还想借此事来明里暗里的打压齐念,但眼瞧着盟军已然溃败,她即便是心中再恨,也不得不偃旗息鼓,静观其变了。
她算是明白了,那齐念就算是心机再如何深沉,此时也是不能对付她的,她只要能将这四皇子牢牢的掌控在手心里,这身份迟早会有压过她一头的机会,到那时谁为鱼肉谁为刀俎,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这四皇子府上还有着一个毫不示弱的狐媚子在与她争宠,这当真是叫她十分的头疼,也不免有时会落了下风。
当然,她若是知道那个令她十分忌惮的狐媚子也是因着齐念的设计方才入了李锦玉的眼被带回了四皇子府的话,想来对齐念的痛恨,又要增添一笔了。
本来公主的宴席是在日昳时分就该散去了,只是经晋国夫人这样一闹,耽误了华府女眷好久都在此僵持着,眼下已然临近黄昏了。
李锦玉因着先前略失了颜面,便也就不再待着自讨没趣儿了,只带着一脸暗恨的齐姝说是再去瞧瞧妙嘉公主,也就退下了。
李锦见瞧着这场面也没自己的事儿,便也就随着李锦玉一起去了。
他们兄弟二人虽毫无共同话题,更不是一路人,但明面儿上要讨皇帝欢心还是得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和和气气的才是。
华府的小姐们此时也该回府了,寒暄着道过别之后,她们二人转身正要离去,却只听身后的李锦晟又道:“华四小姐,请留步。”
华玉菁因着被他这样一唤,整颗心顿时都“砰砰”直跳了起来,她抑制不住满面的喜色与光亮的眼眸,忍不住侧头看向了身边的齐念。
齐念向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四姐尽管去吧,我在府外马车之上等你。”
她知道华玉菁的心思,只是因为她这四姐实在是太过单纯了,那一点儿小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想来也没人会看不透。
这段缘分对于她来说或许是对旧事的救赎,抑或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人的命运啊,实在是难测。
不过微微一叹,齐念便先出去了。
只是她还没多走几步,只见那李锦贤倒是自身后大步追赶了来,行至了她的面前。
忽然被挡住了去路,齐念也只好停住脚步,向他屈膝行了一礼,垂眸道:“殿下匆匆赶来,莫不是还有什么事儿要交待?”
李锦贤只眸光定定的瞧着面前的这个少女,落日的余晖映在她那如画般清丽精致的面容之上倒忽得恍然只觉不太真实,令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感受一下那样光滑白皙的肌肤究竟有没有活人的暖意。
只不过幸好这个念头只是在心头上一划而过,他并未来得及实施,整个人便已然清醒了。
毕竟这是贤德温雅的三皇子李锦贤,不是品德败坏的四皇子李锦玉。
“本王并没有什么事,只是瞧着大皇兄将四小姐唤去了,七小姐一人未免无趣,所以前来作陪。”李锦贤只温和一笑,缓声道:“七小姐不嫌本王多事罢?”
“殿下言重了。想来大皇子殿下与家姐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玉萧只是先去门外等候着,并不觉得会无趣,哪敢劳动殿下相陪呢?”她算是婉言相拒,继而又微微屈膝行了半礼,便径直往外走去。
李锦贤却是不屈不挠的紧跟在她的左右,边微笑着攀谈道:“七小姐不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你如此冰雪聪明,想来定然知晓本王并无半分恶意……”
“殿下实在是多心了,玉萧不过只是闺阁女子,虽说不至于愚笨,却也不是很聪明,所以领会不了殿下如此痴缠的用意。”齐念倒是脚步不停,只冷冷的道:“也正是因着我不过只是国相府的庶出之女,于内于外皆对殿下毫无用处,所以玉萧在此也提醒殿下一句,莫要找错了方向使错了力,该事倍功半得不偿失了。”
本来不该将话说的这样不留情面的,只是她好不容易在心中与眼下将那李锦玉给摆脱了,可不想再招惹一位皇子了,且他最后的结局还是那样的悲惨,看来谁跟他沾上该都得倒霉了。
李锦贤不由得也吃了一惊,只站在原地停住了脚步。他这态度虽说很是暧昧,但他素来在那一众世家小姐之中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倒是头次在个女子这里栽了跟头,这颜面简直荡然无存。
且这位华七小姐未免也忒有胆量了一些,在这长乐城中虽说风气要较之别处都开放许多,但无论再如何开放,也不能让一位大家闺秀在明面儿上对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且这男子还并未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只是略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