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嫂顿时便对这姑娘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涨,若不是她当真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进,王大嫂只当她是妹妹了。
比起阿瑶的略不自在,许清风却好像这儿就是他家似的,吃吃喝喝豪气十足,王老伯被他哄的开怀大笑,小虎子在他身边偎着都显得无比乖巧。
见状阿瑶不免有些气闷,因着几年前在天阴城中时她们与他是有些小过节的,如今又扯上了他的事儿,阿瑶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点儿苦头吃,当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才将他扔在这山野农户。
没想到这人竟如此没皮没脸,到哪儿都能如鱼得水,当真也是一种本事。
吃过了年夜饭也放完了王老伯在下午时特意带着小虎子出去买的烟花和炮仗,因着院子里实在寒冷,几个人便缩手缩脚哈着白气一窝蜂又涌进屋了。
阿瑶自然不凑这个热闹,她只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凝神静气的打坐练功,当真是半点儿杂质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心。
但不多时,便有人不知死活的过来敲门了。
阿瑶知道不是王老伯他们,便连假寐的双眼都不曾睁开,对外边的动静也不理不睬。
许清风蹲在门口敲了会儿门发现里边没动静,倒是很识趣的摸了摸鼻子,便走开了。
但不过片刻,阿瑶这边才又进入了状态,便只听耳中又传入了咚咚响的敲门声。
这次他倒是变乖了,知道她不愿意理她,便也不执着的等待她的回应,径自喊道:“阿瑶,阿瑶,你看看窗外。”
阿瑶只掀了掀眼皮,依旧没理他。
静默了半晌依旧得不到她的回应,许清风不由有些急了,继续拍门喊道:“阿瑶,你快看看啊,我做了好久呢,就是想给你看的,你若是不看,我这些天的心血都白费了。”
阿瑶依旧充耳不闻,但若是心细些看着她,便会发觉她的身形已然有些晃动,不如之前稳若泰山纹丝不动了。
许清风依旧在门外坚持不懈的拍着门,窗外已然在依次响起震天的炮竹声,每响一次便有一道异样的光芒冉冉升起渐而跌落,在阿瑶那明亮的双眸中印下了璀璨的星空,整个天空几乎亮如白昼,在半空中划落的星光如梦如幻。
阿瑶几乎看痴了。
那个烟花没能坚持太久,声声在空中炸开的声音掺杂着许清风的拍门声,已然深深的刻在阿瑶那坚硬如石的心上。
小虎子被王老伯抱着站在窗边看着外边夜空中绽放的朵朵花束,小虎子拍着手欢笑着叫着好好看,王老伯也在笑着说从来都没见过。
王大嫂看着许清风颇为落寞的模样,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不落忍,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许先生,你也别太难受了,这女人么,就该好好哄哄,一次不成就多来几次,总有哪次就会被你哄好了。你可不像我家老王似的,嘴皮子笨又不会来事儿,整天只知道埋头干活儿。”
许清风哪会因为这个便难过了,阿瑶不理他才是正常,若是轻易便理会他了,那便也不是冷冰冰不通人情的阿瑶了。
他转脸笑嘻嘻的冲王大嫂摇了摇头,又使了个眼色。
王大嫂自然便明白了,这是在装可怜博人家同情呢。她不由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便走开了。
这时里边若是齐念的话,定然不会被他这点儿小伎俩给蒙蔽了双眼。可是阿瑶却是心思最单纯不过的了,自然就在看完了外边那场诚意十足令人惊艳的烟花之后,便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王大嫂那一声叹息,仿佛触动了她心底藏在深处的那根弦,轻轻的被撩拨了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各自都在无声无息的伏蛰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从来都没有发现。但是就连阿瑶都发觉了,这时光缓缓流逝着犹如连空气都被凝固住了,令人心神不宁浑身都不自在。
齐念的书信是在过完年第八日传来的,雪白的信鸽与漫天的飞雪几乎都融为了一体,那张窄小的信笺之上只匆匆写了两个字,速归。
阿瑶在接到这个命令之时,只觉藏在胸腔之中的心脏都不禁漏跳了一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盘桓着不肯离去,她当真是第一次尝到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就在此时,许清风正在廊下看着她,隔着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他的面容在她的眼中渐而模糊了起来。
但他的声音却是无比的清晰,带着些许他独有的暖意,“阿瑶,你过来,我有好东西要给你。过来。”
这若是搁在平常时候,阿瑶定然不会搭理他,更加不会照他说的去做。
但今日却可能是能见他的最后一面了,阿瑶想到这里不禁只觉心头烦闷,这脚步也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直直的便穿过了小院,往他身边走去。
许清风拉着她进了廊下,又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边小声的絮叨道:“你虽说武功高强不惧寒冷,但这副身体终究只是凡人,还是得注意些才是。”
阿瑶只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出声。
他自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软木塞将瓶口堵的很紧,想来里边装的应该是很受他重视的东西。
他笑了笑,将这小瓷瓶塞进了她的手里,“这是我拿雪水加了些温血养气的东西熬煮而成的药膏,用来治冻疮是最好不过的了。王大哥他们也用了些,都说不错,我便想拿来给你试试。你看你的手,冻得倒好像比王大嫂的手还厉害些。”
因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