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田簌兴冲冲的找到她时,便彻底的傻眼了。
这座府邸就在离四皇子府不远不近之处,中间只相隔了两条街,所以这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当真算得上是京城之中最为繁华的地段了。
齐念选择此处,也是下了血本了。
田簌急着想见她,不由分说便要往里闯。这座门前匾额上题着“齐宅”两个大字的宅子虽说占地不是太大,里边倒是应有尽有,也不像是座刚刚才有人烟之处。
就在田簌闯进院中时,一直都跟在他身边的门房老头子却只要拦不拦的样子,一边面上神色干着急,一边却是不敢对他动粗。
在这样的情形下,老门房定然是知道田簌的身份尤为贵重,否则在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谁敢强闯民宅谁都是有罪。
但田簌本就是生性单纯之人,齐念这样明显是有备而来,并不打算完全倚靠着他才在这京城之中安定下来。
但是她在未央国时也算是大力的帮助他争取到了最好的条件,此时就算是小小的利用一下,想来也不算太过份。
横竖这位四皇子殿下实在是于权谋之术上太过迟钝了,就算是利用了他,他也完全察觉不出来,反而还觉着齐念是真心实意的在帮他。
齐念于此也是颇为无奈,本来不过只是相互利用争取利益而已,如今倒是让他平白的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愫来,这才让她不得不这么早的便与他划清界限,刚到了南昭国便住到了这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齐宅之中。
田簌站在庭院中便还想往里走去,边四处观望边嚷嚷道:“齐姑娘呢?我听说她就在这里,怎地都不出来见我一面?我这儿有事想请教于她,还请赐教……”
老门房只好规劝道:“公子如此直闯进来颇为不合礼仪,我们姑娘已经吩咐过了,她会去见公子的,公子还请先回吧……”
但田簌哪里肯听他的话,举步便穿过了这座布局十分雅致的小小庭院,往内室里去了。
这座齐宅说是有二进院,但其实也不过只是有一前一后两座院落,并前后两个小院子而已。进了大门便只见第一个小院,往后就是待客的花厅和下人们居住的厢房。
穿过花厅和正中的厅堂,往后便又是一个种满了花花草草的小院,瞧着这布局,倒像是富贵人家特别爱好且附庸风雅的那种小花园。撇开恶俗不说,倒也有几分生机勃勃可爱之意。
齐念于此道上素来都不以为意,曾经在华府时她的冰台院中,便也就被她七零八落的种满了各样花草,虽说繁盛,却也毫无章法可言。
如此李锦见还曾笑话过她,但她于此道上确实没有半分造诣,便也就随他笑话随他去了。
现在想起李锦见这个人,倒是颇为思念。毕竟从他远去江南直到如今,已然有数月之久了。
这座小花园之后,才是齐念的一应卧房书房所在。因着只有她一人住,是而她将横亘的三间屋子其中两间给打通了,作为书房所用,当真是尤为宽阔大气,她看着也深觉舒适。
而田簌自然是没能往后去看了,他只在前院之中大声喧哗,便被在书房中正读诗书的齐念给听见了。
她只思索了片刻,想着那田簌实在是没甚脑子,此时若不出去给他吃一颗定心丸的话,他定然是不依不饶,就该没个清静了。
她这样想着,只好先放下手中的书卷,只着常服便出去了。
田簌还在院中与门房纠缠,齐念便已然来到了厅堂之中,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定声道:“四皇子殿下。”
田簌闻声抬头望了过去,逆着阳光看见廊下站着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顿时不由便望住了,失了神。
这次就好像上次,在长乐城中时,田簌三次约见华玉萧,在太白楼中相见。
他在雅间三楼在窗台边往下望去,正好看进了正在楼下往上看牌匾的华玉萧那双墨如点漆的眼眸之中。
那一日的阳光也如同今日这般,温暖和煦,刚刚好。
瞧着他的神情便觉不对,齐念只毫不留情的便打断了他的臆想,径自道:“殿下今日特意找寻过来,应是有话要与我说吧。”
田簌这才回过了神,不仅抬手放在唇边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才道:“齐姑娘,本王只是想问你,为何不告而别?又为何要在此处落院?莫不是皇子府中有何怠慢之处,惹得姑娘不高兴了?”
其实自从来到了南昭国,齐念被田簌带回四皇子府上,也不过就略坐了坐喝了被薄茶而已。很快宫中便传来了皇帝的口谕,召四皇子殿下入宫觐见,田簌便就去了。
而齐念在他前脚才进宫去,她后脚便离开了皇子府。
因着田簌有吩咐过,说这位姑娘是他的贵客,一定不能怠慢了。是而下人们只当她是想出去逛逛,便也就没有阻拦。
但好在管家还是很有心眼的,他虽只十分客气的将齐念送了出去,却也叫了个机灵的小厮远远的跟着她,只不要跟丢了才好。
其初衷也只是怕她一个姑娘家的在这京城之中或是走丢了或是惹了什么麻烦,好歹也不至于叫她遭了难。
但不曾想齐念的目的却是这般明确,只径直穿过了三条长街之后,便来到了这座早在数月之前便整修完毕的齐宅之中,而且进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了。
那小厮赶忙的回去禀报,管家亦是十分着急,只怕她在里边出了什么事儿便不好了。
他想着要赶紧告诉田簌,但不曾想皇帝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