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撵很快便到了府邸门口,贵人在下轿之时便吩咐了身边的人,“将本宫的轿撵打扫干净,里边的那丫头,便拖下去埋了吧。”
那些侍卫亦是十分稀松平常的样子,很快便有人小心翼翼的探入轿中,想把里边已然昏死过去的丫头拖出来。
他们不过片刻便又出来了,追在他的身后低声恭谨的回道:“太子殿下,那个女子她还并未死去……”
“哦?区区一介乡野丫头,这生命力竟然这般旺盛,也当真是为难她了。”原来这个目光阴鸷面相淫邪之人,竟然是南昭国当朝的东宫太子。
太子他此时显然颇为惊讶,看来被他一时兴起弄死在床上的女子委实不少,否则难得没被他弄死的这一个,反倒显得有些稀奇了。
“如此倒也是她的福气,竟比那青楼女子还厉害些……”
侍卫一脸谄媚的笑意,“那么殿下,是否将她洗干净送到您的后院去?”
“不必了,本宫嫌她脏了。你们将她拾辍拾辍,若是还能用,便送给你们了。”
“多谢殿下!”
不过三言两语间,丫头的命运便被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给推向了万丈深渊。
而后她所遭遇的一切,便是地狱之酷刑也不为过了。
女儿彻夜未归,留在城外村庄里的老两口担心得整宿都没睡好觉。第二日一大清早他们便寻摸进了城,来到女儿卖花的街市上,四处求问女儿的下落。
大多数人对他们的求告都是视若不见,即便是有见过丫头是被太子带走的人,他们也不敢随意多嘴,生怕惹祸上身。
毕竟那是当朝的太子,将来的帝君,他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的,又有几个脑袋敢将这盆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莫不是活腻歪了。
直到黄昏时分,才有个小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悄悄的扯着这老两口到了一个隐蔽的街角,将昨日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们。
老两口顿时便哭嚎了起来,全然没有半分主意。
那好心的小贩告诉他们,“那太子殿下的权势滔天,我们这些老百姓在他的眼中,当真是连蝼蚁都算不上。你们若是真想将女儿救出来,可千万别直接去太子府要人,否则姑娘救不回来,还得搭上你们这两条性命。”
老太太现在也只会哭了,倒是老大爷在伤心愤恨之于倒是将这些话听进去了,“那依小哥之言,我们该怎么办呢?”
那小贩也是个实心肠的人,如此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道:“依我之见,你们还是请人写上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府尹那里去吧。”
京兆府尹虽说官位不高,但他就是皇城之中的父母官,为老百姓做事的。
那小贩这样的建议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只一点,是他这样整日里为生活奔波忙碌的小人物预想不到的。
这一任的京兆府尹之所以会如此官威不凡,可不是因着他办案能力强,也不是他深受老百姓的爱戴。只是因为,他是东宫太子的人,与其共成一党,依附着太子方能坐稳这皇城父母官的位置。
于是这对老夫妇在街头请人写毕的诉状才送到了京兆府尹的手中,便立马转送入了太子府上。
其实这件事对于太子乃至京兆府尹来说,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抢走了一名乡野少女,就算是将她给弄死了又能怎样?能够被太子看中,可是她的福气呢。
而至于那对告状来的老夫妇,只需判定他们是诬陷太子之罪,便足够可以将他们关进牢狱之中,活活打死了。
但那时正是太子在皇帝面前受挫之时,他心情不好,所以需要些东西,来让他发泄发泄。
他一时兴起将丫头掳进自己的轿撵中,不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郁结之气么?
这位京兆府尹大人当真不愧是太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好狗,立马便体察了主子的心思,将这对老夫妇扣了下来,随时听候太子的吩咐。
果然,就在太子十分无聊之时,这件有趣的事情便送到他的面前来了。
就在当天夜里,京兆府尹便收到了太子的吩咐,说要将丫头还给那对老夫妇,让他们来太子府领人回家。
这对老夫妇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之后,终于得到了这个好消息,不禁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因着怕女儿会担心他们,他们擦干了面上的泪水,方才下了京兆府尹亲自送他们而来的车轿,往那气派华贵的太子府中去了。
才一进门,就在院子里,他们亲眼目睹了他们那可怜的女儿,是如何遭受了这样如同qín_shòu一样的一群人怎样的极致凌辱。
老太太没命的挣扎着哭叫着,想要冲上前去保护女儿,但不过两个侍卫便能轻而易举的打断了她的双腿,让她只能瘫倒在地寸步难移。
老爷子嘶吼着想要上前去打死这些畜生,却被留在外围依旧光着膀子的那几人嬉笑着打倒在地,爬起来便打倒他,再爬就再打。
丫头原本以为自己是要死了,但没想到,在她死前竟然会连累父母也遭此大难。此时就在这偌大的太子府大院之中,这可怜的一家三口,倒是见识到了人性之最为残忍之处。
太子原本饶有兴趣的坐在堂中捧着茶盏看着,但这好戏即便是再精彩,看得久了便也就乏味了。
他最后的吩咐是,“吵死了,把他们浇上火油,一把火烧了才干净。”
这场大火彻底的烧断了这一家人对人性的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