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赖,红绳还浸过白术和鸡血,能把这女人身体里的鬼气逼出去。”徐虹绛也回夸了一句。
范大师哈哈笑了一声,徐虹绛又继续说道:“但基本没什么用,她这样死不了,也好不了。”
“小伙子,你有办法?”
“我没有。”
“那你说个屁。”范大师笑呸了一句。
“这女人的体质太特殊,红绳不可能长久有效,女鬼还会找上她的,除非她一直呆在这里。”徐虹绛说,“你的院子很不错,女鬼不敢跟着她进来。”
“那当然!”范大师显然对他的院子十分满意,“但是我可不接长客,再过一个星期,这女人就要离开。我这院子,不是谁想来就敢来的。”
“你不是不接,是不敢接。”徐虹绛继续拆台。
“这又怎么说?”雁子问道,他怀中的扁扁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女鬼在外面多杀几个人,回来他就对付不了了。”
“那这女人交给你保护,好不好啊年轻人?”范大师贱兮兮的问道。
“好啊。”徐虹绛说道,他对这种体质其实还是蛮感兴趣的。
“不过你不能现在带走,要等带她的人来才能带走,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要遵守对顾客的承诺。”
“你是怕收不到劳务费吧。”无情拆塔徐虹绛,范大师的脸抽了又抽,肚子上的肉都忧伤了。
“带她来的人……是赵树英吧。”徐虹绛说。
“肯定是,赵树英不在这里,应该是回去处理工地的问题了。”雁子很快想到这点。“不过江姐什么时候能醒?”
“早醒了,我们进来就醒了,装睡呢。”徐虹绛说话依旧平平没有语调。
江姐紧闭的眼皮颤了颤,在雁子几人目光注视下,终于受不了睁开了眼睛。
“说说吧,你怎么惹上那只鬼的?”徐虹绛说。
“我没惹,她自己找上来的,我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江姐声音虚弱,但却激动。
“听这话,你还认识那只鬼。”雁子笑了。
“不认识。”
“嘴硬就等着死吧。”徐虹绛冷声道。
“好吧……她叫沈乐盈。”江姐屈服得很快,基本鉴定是没有骨气的人。
“名字有些熟悉有些熟……”雁子这个时候感叹自己的记性实在没有何遇那么好,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到稻香村支教的沈老师吗?”
“你怎么会知道?”江姐惊讶。
“这么说她是死了,并不是失踪。”雁子想到那些残缺的新闻报道,“我还以为她是失踪了。”
“不,她是失踪了。”江姐说,“警察来过,他们也说是失踪了。”
“你骗人,你知道她死了,不然你怎么知道跟着你的人是她。”徐虹绛厉声说道,声音就像是从棺材里爬出的女鬼在幽怨。
江姐的脸害怕得扭曲了。
“你见过那只女鬼?”雁子好奇问道。
江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
“她没有看见,要是看见了,应该会更怕。”徐虹绛难得笑了一下。
“你还是别笑了,怪丑的,吓人。”范大师最终找到话插进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何遇有心想查找沈乐盈姐妹的事情,但她连能上网的工具也没有,就算有了,这大山里,没有网络信号。
最头痛的,还有雁子的事情。
袁雪一样,静下心来就开始担心自己的表哥。
稻香村就这么大,找不到人就是找不到了。
出去,村里只有摩托车,油箱满了也不能开到山外面,再说也没有人会借车给何遇她们。只能等有人进来,搭顺风车出去。
何遇隐隐感觉,雁子应该是在大山外,下午出门进深山里看看,没人的话,就想办法出去。
“出去?我们去哪里?”
“沈乐盈的家。”何遇说,“听村里人说,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城市。”
袁雪说,“山里没人的话,我跟你出去。”
习惯了听自己表哥的话,习惯依赖人,袁雪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想离开何遇单独行动。
三婶还没回来,何遇和袁雪离开的话,家里只有赵能文一个人。
“你留在家里,我先进山。”何遇说。
袁雪听话的留下了,何遇离开后,她双手合十祈祷,这个时候她分外想念自己的表哥,这种关于鬼的任务,有表哥在,最轻松不过了。
大山就在学校后面,两公里的路程。
越往里走,草木越多,人走出来的路也不见了。
村里人说的没错,深山危险,没什么人敢进来。
没有人迹,只有大自然的痕迹。
何遇找不到雁子,只能试着留下自己的信息。
何遇回去的时候,往另一个方向走,天已经暗下来了,太阳沉下去,有白色的月亮升空。
新的方向,何遇走着,突然感觉这一处的气温极低,很冷。
这种温度,不像是因为天黑了才降温。
静悄悄。
何遇这个时候最先想到的是扁扁,那只大脸猫、大胖喵要是在身边,自己大概会好受一些。
何遇自然是怕的。
怕死。
“沈乐满是在深山里失踪的。”
何遇想起这个时候,又想到了头发和月亮脸,这一次,还多了一个背朝天躺在水田里的背影。
何遇不愿去想,却忍不住想得更深刻。
“妈的!”何遇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抱住自己的两臂,冷得她鸡皮疙瘩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