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姓楚,叫楚老七,是他师父收的第七个弟子。
“我上头还有六个师兄,修行都比我厉害。”楚老七说。
何遇只是点点头。
楚老七纳闷了,这个女人居然一点也不好奇修行者的事情。一般的普通人遇上修行者,总要多问那么几句。
修行是件苦而无聊的事,需要极大的毅力。大多数的普通人都不愿意去做,却又对修行之人抱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修行对普通人来说,总归是件神秘的事。
何遇一直不应他的话,楚老七只能继续往下说。
楚老七自小就对赌博感兴趣,入门修行后,他选择修行成一枚骰子,而他的几个兄弟,有修炼成牌的,也有修炼成麻将的。
何遇听到这里,似乎猜测到什么。
针对修行的人,赌场自有一套选择赌具的方法,防止任何作弊的可能性。但还是有修士能以假乱真。
“我修行到家,可没人能认出我的身份。师母,只要你肯跟着我配合,你买大我就是6,你买小我就是1。我还能把其他的骰子也翻个面。”
何遇终于开口,“赌场是用什么方法确认骰子的?”
“这个就简单了,把骰子扔滚水里煮上几分钟。要是人的话,一碰滚水早就跳出来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扔毒液里啊、扔冰室里啊什么的。”
何遇说,“那你一定很厉害。”
楚老七鼻子出了两道气,得意洋洋说道:“那是,修行到家的话,所有的性质都跟真的骰子一样,那还怕什么滚水、毒啊什么的。”
何遇又问,“你那几个师兄也和你一样干这种勾当吗?”
“师母,你别说那么难听。我们可是凭自己本事出的老千。”
何遇再问,“怎么你就偏偏找到我们老师一起做活。”
老师家并不穷,也不算富裕。前者对暴富的yù_wàng没那么强烈,若是个局的话,后者也没那么多钱让别人骗。
楚老七嘿嘿笑道,“那我不是跟老师有缘嘛。你想啊,以后孩子念大学了,国外的大学好啊。可是出国留学一年得几十万吧,现在不多存点,以后吃亏的是孩子啊。”
“是啊是啊,你说得对。”
楚老七笑得真实了一点,“还有你想啊,你家有个男娃娃呢,以后娶媳妇买车买房出礼金是不是又得一大笔钱。”
“是是是。”
“以后老了,生个病什么的,也要花钱吧?不生病,买保健品、营养品什么的,还是要花钱。孩子长大肯定不爱跟老人住一块,到时候不得请个保姆什么的照顾自己?”
“嗯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楚老七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然后征求意见般地询问,“师母,那您看?”
“我考虑考虑。”
“这还用考虑吗?大好的事情啊。我都和老师商量过了,最后做几单,赚个几百万就收手。前面已经铺垫了那么多,赌场都没人怀疑过我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真的吗?”何遇心动了,她又有些犹豫,问道:“我没赌过,骰子什么的真能让人赢钱?”
楚老七想起老师对自己妻子的评价,脑子笨人也单纯,念完医学院后还没正式工作就嫁给老师,做了二十多年家庭主妇,什么也不知道。
“行,我今天就带你去看看。”
“不不,我不去。”
“师母,你去看看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可是我没带钱……”
“我借你两万……不,你是我师母,说什么借,该说是我孝敬两万给师母玩玩。”
何遇犹犹豫豫,“还是不了。”
楚老七有些生气,又听到何遇说,“我妈说她的房子以后是要留给我的,那房子卖了也有个几百万,我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楚老七的眼睛都绿了,他堆起腻死人的笑容,说道:“师母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跟老弟我一起做也没事。但请师母去玩玩,师母总不会拒绝吧,要不我打个电话让老师一起过来。”
何遇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今天来找你没跟他说。”
“师母,你怎么能不告诉老师呢。”楚老七做势要拨打电话。
“我跟你去看看,你别给他打电话了。”
两个都得偿所愿,来到了一家地下赌场里。
进去之前,何遇拿出一顶紫色的网纱帽戴上,她有些羞涩地说道:“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楚老七了解地点点头,塞给她一叠钞票,对她说:“我等会不跟你一块进去,你换好筹码后,就到五号桌去,我会在那个地方。”
何遇坐在荷官对面,那个荷官怎么看,也看不清何遇的样子。
明明那面纱并没有将女人的脸完全遮住。
女人左顾右盼的样子,看得出是第一次来玩,有些紧张。
“请下注。”
何遇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大的那一边,“我压大。”
荷官明显愣了一下,“全压吗?”
何遇歪了歪头,好像很不了解的样子,问道:“不是全放上吗?”
旁边的赌客起哄,“老马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人家全压上去不好嘛。你们平时不是恨不得我们连裤子脱下一起压。”
荷官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佩服,人家一个女人都比你们男人大方。”
那人呸一声,也把自己的筹码全部推上桌,“我就跟这大妹子走,全压大。”
荷官哼了一声,开始摇骰子。
“开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