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那袁推官又柔声道:“想必老太太也不想蒙受不白不冤,何不配合下官将事情调查清楚?知府大人也是看在总兵大人的情面上,才这般上门来问话。被抓住的那个贼人,实则是从牢里逃出来的朝廷钦犯,若是真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只怕下官也无能为力,还请老太太考虑清楚。”
内宅的阴私,像袁推官这样的积年老吏经得多了,但却从来没见过用这种损亲不利己的手段来陷害自己嫡亲的长孙女的人。
“我带上那包裹,只因这宅子长久没有人住,护卫又全部跟了出去,不放心罢了。”叶老太太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个像样的理由。
“那除了老太太,还有谁知道您那包裹里装的是贵重的东西?”袁推官又问道。
叶老太太想也不想,马上道:“我家三丫头!”
叶锦华昨天见到叶老太太又拿回珠宝,心里就有些害怕,如今见到官差上门将下人全使了出来,心里如十八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没一刻安宁,又见那官差让自己进去,越发害怕起来。
袁推官略略看了叶锦华一眼,“这位姑娘是叶大姑娘的亲妹妹吗?”
叶锦华傲然点头,“正是。”
叶老太太却摇头道:“同父异母,我那大丫头是我那大儿媳妇所生,三丫头是姨娘所生。”
关键时刻,总要先将自己先摘出来,可恨这小贱人,竟然敢让贼人借她的名头害人,还把贼人引到家里来,就算官府放过她,自己也不会放过她!
叶老太太有问必答,知无不言,配和极了。
叶锦华暗暗叫苦,却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和大姐姐确实不是一个娘所生,确是一个母亲。”
庶出一样的要称正室为母亲,她说同父同母,也不能算说错了,但那推官却似笑非笑地道:“叶三姑娘可否是因为自己是庶女,所以对嫡姐不满,所以找了人陷害嫡姐?”
这种罪名,没有确凿的证据,叶锦华肯定不会认的,只冷声道:“大人说笑了,您就算想将罪名扣在我头上,也要想想百姓们会不会相信,我一个八九岁的姑娘,如何能认识那种江洋大盗?”
袁推官的目光马上锐利起来,紧盯着叶锦华道:“那江洋大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叶三姑娘有联系的,你们一共做了几起案件?”
叶锦华一说出“江洋大盗”,心里就后悔了,现在更是吓得主意全无,但她心里却清楚地明白,当日她让叶思明从泉州大牢里弄出来的时候,托的就是叶家老夫人的名义,现在对方将老夫人误认为叶老太太,她心里颇有松口气的感觉,毕竟叶老太太比起安国夫人来蠢多了,也好对付多了。
叶锦华一副天真的神情:“真有江洋大盗?不是个抢东西的人吗?若是江洋大盗息么看得中那一占东西?“
袁推官:“可惜这江洋大盗是从泉州的监牢里逃出来的,自己招供说是叶家放她出来,然后答应肯为叶家办件事情。”
叶锦华心里越发肯定,眼前这人手里没有自己做案的证据,神情轻松多了,“我根本不懂大人说什么。”
之后袁推官再问话,叶锦华就开始拒绝回答,少说少错,多少多错,反正又没有证据,她怕什么?“
卢知府见问不出来有用的东西,便直接示意袁推官告辞了。
重刑之下什么问不出来?
但他要给叶老爷子和安国夫人留下情面。
卢知府一回府,就和八百里加急,送了封亲笔信给叶老爷子。
“早知道如此,就该休了她!”叶老爷子拿着信大发牢骚。
安国夫人劝道:“就算她看不惯真真儿,却不会这般下手,因为这样做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好处,缺少做案动机,等她们回来,我再亲自问就是了,阿兄不用担心。”
叶尚武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发过火之后,马上变得理智多了,“让人去查查,是谁做的手脚放那名江洋大盗从牢里出来的!”
可这件事正好发生在叶思明的腿治好之后的那段时间,叶思明对这个女儿有求必应,去牢里买通关键的人早被叶锦辉借着安国夫人的名义赶出了叶家,有一个早被她给用药亲手给毒死了,另一个早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就算安国夫人想查,也无从查起。
叶老太太等到吴知府一走,就把叶锦华喊到了自己屋里,狠狠地掴了好几掌,一直到累得打不动了,才恶狠狠地骂道:“小娼、妇,竟然连我也算计进去,你真觉得没有把柄我就没办法你了吗?”幸亏卢知府通怀达理,放了自己一马,不然真要被这小贱人给害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般做的原因就是因为嫉妒!像你这般恶毒的人,怎配到菩萨面前去污了他老人家的眼睛,还是留在杭州吧,到时候也不用和我们一直回泉州了,直接送到庙里去。”说完吩咐跟着的人道:“好好看着三姑娘,别让她又玩什么花样出来!”
李三姐得知叶锦华挨了打,只拍手称快,马上又叹起气来,“出了这件事,我也不敢去触祖母的霉头了,去了普陀,就乖乖地跟着老太太回去吧。”
叶老太太除了怨恨叶锦华,只能大呼倒霉,“先去给菩萨上一柱香,我这心里才能踏实。”
不过,之后的路上,叶老太太对叶锦辉更看不顺眼了,偷偷地和李三姐、叶锦月嘀咕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肯定是大丫头天天往外头跑,引得了那歹人的注意,不然人家怎么专盯着她?你们回去之后,要好好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