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冷淡的话,白薇薇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不晓得该咋样面对李翠花,她是个好女人,对自己也很好,可是她男人又害高峰仪。
“薇薇,那嫂子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没事就来嫂子家多转转,妈她还惦记着你。”
白薇薇其实还有件事没跟别人讲,去年过年前,忠叔给她把脉,硬是把出了她身子上的毛病,一次酒后,忠叔说漏了嘴,给王叔知道了。
谁知道,王婶子一家瞒得死死的,王婶还偷偷跑来自己家,给自己塞了俩鸡蛋,叫自己冲红糖喝,说喝了对女人好。
到现在,村里也没传出啥自己不能生孩子的消息,可见别人是没有坏心的,要说乡下人淳朴,大概就是王婶家的人。
“嫂子,你慢走。”
白薇薇犹豫着把人送到门口。
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转身回院子去跟高峰仪商量。
院子里,高峰仪正在砍柴,赤着上身,肌肉条理分明,汗滴一滴滴流下来,俊美极了。
要是生在港台,他得被娱乐公司签了去当明星。
“峰仪,要不我们去王婶家看看耗子吧?好歹也是干爹干妈啊。”
高峰仪头也不抬:“你想去,也得人家要你去,他早就发现我和老罗晓得了,之前还提防老罗来着,你这会儿去,像是兴师问罪的,他还没等你开口,他就得兔子急了反咬你一口,到时候弄得尴尬,快要过年了,你让王婶和叔过个好年成不?”
男人话一句句不晓得有多在理,可是白薇薇还是听出了一分赌气的意思在里头。
“这有啥,你要是进门就说来看看叔和婶子,他哪里会以为你去兴师问罪,你就是跟他较劲儿,不去嘛!”
男人停住手,抬眸,一双深邃的黑眸凝着她,里头暗流汹涌,几乎看不清喜怒。
“你不懂!”
良久,他还是只挤出来这仨字。
实则,白薇薇晓得,他差点要发脾气吼人了,但是还是忍下来。
“我是不懂,但是你懂,这他一个人混蛋,不代表他全家都有错,咱欠了人家人情的,又跟人家有情分在,回来一趟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白薇薇凑过去,蹲下来拉住他的膀子,男人蹙眉,望着女人那只纤细玉白的手,咋都狠不下心甩开。
**
彼时,王家。
王铁柱歪在炕上弄儿子,见李翠花顶着高大的身板走进来,不禁升起一抹嫌恶。
“去哪儿了?”
李翠花舔了舔唇瓣,走过来抱过儿子:“我去高家了。”
“哐当!”
一个土碗刹那被摔到地上,王铁柱从炕上站起来,甩手就给了李翠花一个耳刮子:“臭婆娘!劳资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叫你别去,别去,你还反了天了!”
李翠花被打了一巴掌,心下委屈,一下子哽咽起来,连带着怀里的儿子也被吓哭了,“我为啥不去,人家对咱好,好不容易回来,去走动看望一下是应该的,这是人情,你凭啥不让去?”
王铁柱喘着大粗气,跟发怒的豹子似的瞪着她:“我再跟你说一遍,以后不准跟高家人走动,你要是再不听,劳资打死你!”
说完,他甩手就要出隔间,李翠花在后头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部队里做了对不起人家峰仪的事儿,大院儿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当初有人写举报信,不是老罗就是你!”
王铁柱眼睛狠狠一眯,拳头捏得青筋暴起,转过身来,恶狠狠瞪着她:“李翠花,你给我管好你这张烂嘴!要不是看你生了个儿子,劳资早就把你给休了!”
“你要休现在就休,啥年代了,男女平等,婚姻自由,你要离婚,咱现在就去离了,我不信我离了你还过不了了!”
李翠花放下狠话,要说先前,她还是怕离婚的,虽然性子泼辣,但是传统思想还在,男人就是天,要是离婚回娘家,会害父母被数落指点,自己也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最后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这一年过去,她想法可就不一样了。
没了王铁柱,她也能过好,带着儿子就在裁缝铺子附近租个小屋子住,卖卖绿豆糕啥的,总能把日子过起走。
王铁柱一天到晚都部队,一年回不来几次,有他跟没他,有啥区别?
“嘿,你还反了天了还,你现在是跟着那个白薇薇干了一年,人都学上了?”
王铁柱满脸轻蔑嗤笑的上下打量她一遍:“你也不瞅瞅你爹妈是啥,人家爹妈是啥,人家长得还有个/骚/模样,你好好照照镜子,你就像个扬叉!”
李翠花受不了王铁柱那个土匪样法儿,啐道:“王铁柱!你看看你现在成了啥样子,跟流氓有啥区别,还解放军呢,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乱来,我不光跟你离婚,我还要到你部队上去闹,找你领导!把你干的坏事全数落一遍!”
“臭婆娘!”
啪地一下,又是一耳刮子,王铁柱狠狠打在李翠花脸上,全然没有一点顾惜夫妻情分。
李翠花嘴里都冒出血腥味儿了,咬咬牙还是忍了。
“你尽管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把我逼急了,但凡我有一口气,都不要你好过!”
王铁柱恨恨地转过身,甩手走人。
不顾身后,儿子还在李翠花怀里哇哇大哭。
“乖,不哭不哭,耗子乖,不哭,不怕。”
李翠花哄着怀里的儿子,心里越来越凄凉。
她刚晓得王铁柱做的